“什麼不像?不像什麼?”女孩很喜歡桑夏捊自己的頭髮,一動不動地躺著乖巧又調皮地問道。
“你認識一個叫北彌生的叔叔嗎?”
話還沒說完,女孩一下子從她的腿上立起身,直直地看著桑夏,兩眼中堆起了晶瑩一片,大顆大顆的淚珠劃滑在小小的圓臉上。
“阿蓢,你想起來了?”
“想起來什麼了?”桑夏一頭霧水“你叫北彌六月,我認識一個叫北彌生的人,所以,我想你們是不是,是不是親人?”
桑夏只是單純地覺得這麼奇怪的姓氏,很少見,所以應該是有什麼淵源的吧。但是這個女孩的長相和那個北彌生好像一點也不挨著。
不過想了想,桑夏又覺得自己的腦洞好像太大了。一個是自己夢裡的人,一個是現實中存在的。
“看來你還是沒有想起來,好吧。”女孩坐起身,老氣橫秋地介紹道“六月是我的名字,北是代傳,彌是族職。北彌並非姓氏,我們百越人不是秦人不是楚人,沒有姓氏的。”
百越人?桑夏只覺得有點熟悉,但卻並沒在腦海中找到相關的資訊。
不過,秦人,她是知道的。
一個念頭自腦海劃過,心口一陣刺痛,桑夏感到一種難言的悲傷。並同時,一種深深的悲哀與愧疚之感如一陣冰雨落在心中。
難道?…
女孩聽到了她的心聲“不要難過,阿蓢,不要難過。”
悲傷的情緒不知為何而生,自靈魂中升起蔓延著、迅速將她包裹。
桑夏控制不了自己,眼淚像斷線的雨絲不停自眼中滴落。
女孩伸出一雙小手為她擦拭著臉上的淚水,可是並沒用,那種震懾心神的悲傷感已將她整個人牢牢攫住,似乎只有眼淚這一種宣洩的途徑。
“不要哭,阿蓢不要哭。六月都不哭了,阿蓢也不要哭。”
桑夏知道心中的猜想是對的,這個出現在自己夢裡的小女孩只是一抹幽魂。
她,早就死了。
桑夏的心絞痛著,就像當初母親離開她時一般。她不知道六月是什麼人,為何自己會有一種失去心中至愛的悲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