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自己曾經受過的二十年的磨難,還是為那個賜予他精血的孤單老人?
當沈篤禮那雙威嚴的眼睛裡流lu出罕見的哀求光芒時,葉歡只覺得自己的心彷彿被狠狠揪成了一團。
為什麼至今無法釋懷父母的遺棄?為什麼又為沈篤禮那哀求的目光感到心酸?
葉歡終究只是個普通人,他做不到大徹大悟,活在人間煙火中,必免不了被七情六yu所羈絆免不了在恨意和親情的矛盾中掙扎煎熬。
是如沈篤禮所說的,像只雄鷹般去外面的世界翱翔還是留在寧海的老樓裡守護著自己最後一方淨土?
葉歡此時覺得頭很痛,痛得不想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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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準備回家時,猴子打來了電話。
“在哪兒呢?”猴子說話一向直接。
“希爾頓大酒店邊上呢。”
“等我,我過來找你。”猴子說完便掛了電話。
不到十分鐘,猴子坐著計程車趕來了。
葉歡扔了根菸給他,哥倆兒就這麼蹲在街邊,一邊看過往妹妹的美大tui,一邊閒嗑。
“今天沒去工地?”
猴子吸了。煙,悶聲道:“沒去,讓張三盯著呢。
“怎麼了?”
猴子又吸了一口煙轉過頭用一種非常困huo的眼神盯著葉歡。
“歡哥,還記得咱們小時候淘氣玩鬧時,你不小心一棍子掄著了張三的腦袋,你說實話,那一棍子到底掄得多重?是不是從那時起張三這貨腦子就有點不靈光了?”
葉歡擰著眉想了半天,不耐煩的瞪著猴子,道:“你丫到底想說什麼?”
猴子嘆氣道:“今天工地裡來了個韓國工程師,畫了幾張新樓的圖紙,張三那二貨不知發什麼神經,跑到那高麗棒子麵前,伸手掐了掐他的臉,還一臉驚奇的跟我說,高麗棒子不一定全是大餅臉,這棒子臉上長麻子,跟他媽蔥油餅似的……”
葉歡痛苦的閉上眼睛,發出一聲長嘆。
猴子面容苦澀的接著道:“算這傢伙運氣好,人家高麗棒子沒跟他計較,反面很熱情的跟張三聊起了天,兩人語言不通,也不知道他們怎麼聊的,連比劃帶口型,兩人越聊越投機,恨不得當場燒黃紙拜把子了,那——個相見恨晚。後來高麗棒子準備離開工地,臨走前拿出一張紙,估mo著是想請張三留個簽名或者題字什麼的,只當是友誼的見證,張三高興壞了,拿起筆刷刷刷寫了幾個字,歡哥,你知道張三那二貨寫了幾個什麼字嗎?”
葉歡捂著臉嘆了口氣:“可以想象一定是有辱我們國威的字……”
猴子面容抽搐了一下,緩撫道:“有辱國威倒不至於,從憤青的層面上來說,這二貨還給咱們長了國威……”
“他寫了什麼?”
“中棒友誼,萬古長青,。”
葉歡:%……”
“那高麗棒子也不知看沒看懂,樂得跟什麼似的,拿著張三題的字就走了……歡哥,我真受不了那二貨了,這才讓他待在工地上,我出來散散心……”
葉歡嘆道:“攤上這麼個二貨哥們兒,咱們平時多讓著他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