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勇的槍仍舊頂在葉歡的眉心。
他的眼睛像蛇,警惕的盯著眼前的獵物,目光在葉歡身上游移,似乎想在他臉上找出一絲絲可疑的表情細節。[]
也幸虧葉歡當兵才一個多月,身上基本沒有軍人的味道,古勇一直認為他是警方的談判專家。
警與匪永遠是對立的,古勇很清楚現在的處境,警方已將他們重重包圍,而他們手裡,卻捏著四十多個人質的性命,雙方各有依恃,卻都不敢輕舉妄動,僵局也是一種無奈的平衡,雙方都想利用手中的籌碼打破這個平衡,使情勢傾向對自己有利的一面。
談判專家無疑便是雙方打破這個平衡的潤滑劑。所以儘管匪徒對**深惡痛絕,但對談判專家倒是沒有太深的敵意,他們的生機有很大一部分系在談判專家身上,談判專家是一座通往生存的橋樑,若非完全失去理智,完全沒有生存**的匪徒,一般來說是不會為難談判專家的,古代的老祖宗便給人們留下了一句俗話,“兩國交兵,不斬來使”,很多事情可以透過談判解決,這是一種用和平的手段獲得生機的方法,以和平的方法換得生存,無疑是被逼進絕境的匪徒們最希望達成的方式。
只不過古勇感覺這個談判專家不怎麼靠譜兒。
從來沒見過如此年輕的談判專家,這人長得賊眉鼠眼,一雙眼珠子骨碌亂轉,彷彿時刻在打著什麼壞主意似的,臉上那種討好諂媚的笑容怎麼也不能讓人興起一絲好感,古勇這一刻有點疑惑了,警方幹嘛要派這麼一號貨色來當談判專家?難道**根本沒打算跟他們談判,隨便派一個人出來敷衍應付,實際上警方已經準備佈置強攻了?
大江南北作案無數,手下積累了十幾條命債,警方耗時數年全國範圍搜捕竟未能將他抓住,匪徒頭子古勇自然有他的一套生存本事。
想到這裡,古勇不由渾身一凜,道:“老七,樓道口再過去兩個人,把保險拉開,條子若敢強攻,你們就開火。”
匪徒老七領著兩個人過去了。
葉歡冷汗如雨下,瞧這形勢,匪徒頭子似乎對警方的防備心更強了,那自己這個談判專家怎麼辦?可以預料,他們絕對不會客客氣氣依依不捨的送自己出去……
古勇盯著葉歡看了很久,那種陰沉的目光令葉歡感到頭皮發麻,就像蛇的信子在臉上舔來舔去一般,有一種冰涼的恐懼。
“天氣很熱嗎?”沉默很久,古勇忽然冷不丁道。
“不……不熱。”葉歡使勁擦了把汗。
“不熱還流這麼多汗?”
葉歡語氣充滿了無奈:“大哥,求求你了,講點道理好嗎?被人用槍指著腦門,誰他**不流汗?我沒當場尿出來,已然稱得上臨危不懼了。”
古勇哈哈一笑,順勢便收起了槍,瀟灑而熟練的把槍轉了幾個漂亮的圈兒,接著插入腰後。
“說得也是,這位小兄弟,不好意思,是我冒犯了,我對你們條子從來沒好感,不過呢,對你們談判專家嘛,呵呵,倒是不怎麼抗拒,只要你不在我面前玩花樣,不論我們和警方的談判結果如何,我都會把你囫圇著送出去的。”古勇笑著露出一嘴森然的白牙。
葉歡嘿嘿乾笑,這傢伙話說得漂亮,但基本都屬於忽悠,他很清楚,如果真跟警方談不攏,第一個死在他們槍下的,就是自己這個倒黴的談判專家。
啪的一聲,古勇點上一根菸,吸了一口,透過繚繞的煙霧,古勇懶洋洋的看著葉歡。
“既然你是談判專家,說說吧,條子怎麼個章程。”
葉歡舔了舔乾枯的嘴唇,澀然笑道:“古哥,還是你先說說你們的條件吧,只要保證人質無恙,一切都好商量,能和平解決就儘量和平,和平才是當今這個世界的主旋律呀,你瞧瞧現在阿富汗,伊拉克,利比亞,打得那叫一個熱火朝天,可是打得熱鬧有用嗎?沒有美國佬不但在沒完沒了的燒錢,而且還白搭了那麼多條人命,所以說能不打儘量別打,打起來不但傷和氣,也傷性命……”
古勇叼著煙,兩眼有些發直,看著葉歡的嘴皮子不停上下翻動,他嚴重懷疑警方用心險惡,特意派出這麼個貨色的目的就是把他侃暈,然後狠狠收拾他……
“……說起燒錢,就不得不說說前幾年的金融危機了,這是一個無法逃避的沉重話題,一切都是因為伊拉克戰爭而起……”葉歡猶自賣弄著他自以為淵博的學識。
古勇有些受不了了,他發現自己的手下有搖搖欲墜的跡象……
“……說起伊拉克戰爭,就必須說一說小布什和**之間不得不說的故事,在那遙遠而神秘的阿富汗,一位白鬍子老大爺有一天吃完了飯很無聊,出門遛彎兒時突發奇想,閒著也是閒著,給美國那幫孫子添點兒堵吧,怎麼添堵呢?弄兩架飛機撞撞他們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