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十幾名黑衣漢子分工好了似的,留下四人分別守住了消防通道。電梯出口,其餘眾人則飛快衝進了酒會大堂,為首的中年人邁著氣定神閒的腳步,進門便仰天打了一梭子子彈。酒會里,還在舉杯歡快交談的名流富商們頓時被這刺耳的槍聲震驚了。
樂隊優雅的音樂停下來,交談的人們也停了下來,大堂裡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楞楞看著突然衝進大堂的十幾名漢子,每個人的臉上充滿了不敢置信。
靜謐無聲的沉默裡,中年人咧嘴一笑,用生硬的普通話道:“各位。晚上好,很抱歉我這個不速之客打擾了你們酒會。請你們保持安靜,不要喧譁。更不要試圖報警,否則我們會採取一些讓人不太愉快的行動……”
一名模樣威嚴富貴的名流上前一步,皺眉道:“你們是什麼人?誰讓你們進來的?保安,保安呢?報警……”
話沒說完,一陣嗒嗒嗒的槍聲,名流中槍倒地,臨死前不甘心的渾身抽搐。
這陣槍聲令大堂裡所有人大亂,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就這樣死在他們眼前,從未有過的經歷讓他們打從心底裡感到了恐懼,顫慄。
殺一儆百的目的達到,中年人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我剛剛說過,不要大聲喧譁,不要試圖報警,很遺憾,這位先生兩條都犯了,現在,請所有尊貴的先生,女士們,全都到大堂的休息室集中,交出你們身上的通訊工具,還有……”
中年人面帶微笑,刀鋒般的眼神卻在呆若木雞的人群中一一巡梭。
“……還有,請問葉歡先生在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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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聲槍響的時候,經歷過生死戰場的葉歡便非常敏銳的聽到了。
槍響的同時,葉歡便條件反射般往地上一趴,沒過多久,透過天台的玻璃推門,葉歡看到了一群黑衣漢子手持微衝蠻橫的衝進了酒會大堂,然後開槍殺了一名富商,接著大堂內所有賓客在黑衣漢子的槍口逼迫下,魚貫的走進了大堂東側的休息室裡。
葉歡眼皮大跳,心中咒罵不已。
老子這走的是他媽什麼運,哪兒都能碰到殺人流血,今晚這幫殺才又他媽是哪路凶神?
天台雖是透明的玻璃門,幸好四周圍了一圈盆栽,每盆大約二三十公分高,葉歡趴在盆栽圍成的圈子內,外面一眼看去,一時半會兒倒也發現不了他。
看著賓客們次第走進休息室,葉歡當時第一反應便是逃跑。
天台雖然在十樓,但翻過欄杆一個縱躍,便可以直接跳到九樓的天台上,距離不過三四米而已,這樣的動作對葉歡來說並不算太難,而且安全性至少比光著膀子跟那幫殺才玩命高多了。
至於那滿堂賓客,對不起,大家不太熟,老子犯不著為了你們去跟匪徒玩命。
不能說葉歡冷酷,他只是一個平凡人,骨子裡有著平凡人的懦弱與恐懼。別人怕槍,他也怕,扶陌生人過馬路沒關係。舉手之勞,為了陌生人跟匪徒玩命就不行了,就算是雷鋒重生,除了寫日記罵匪徒。恐怕也不會這麼慷慨熱血的跟敵人搏鬥吧?
剛準備起身逃跑,眼角的餘光卻看到周媚,高勝男和柳眉三女垂頭驚惶走向休息室的背影。
葉歡楞住了。
媽的!怎麼忘了這三個讓人不省心的婆娘也在!
別的賓客與他無關,這三個女人怎能與他無關?這些日子他一直在愧疚著。以前被喬木佔得慢慢的心房,不知不覺間好象又多了別的女人住進去了,而且一住就是三個……
將來她們能不能成為自己的女人那是後話,眼下可不能見死不救,否則自己還算男人嗎?
葉歡趴在天台上,抹了一把悲憤的眼淚。
“這他媽是逼著我玩命呀!”
思忖間,黑衣漢子們已在清理現場。並且守住所有的門和視窗。
一名黑衣漢子端著微衝朝天台走來。
葉歡心一緊,趴在原地動也不動,玻璃推門被推開,黑衣漢子朝天台邁了一步。緊接著便看到了趴在地上的葉歡,楞了一下後,黑衣漢子警覺的端起槍指住了葉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