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部隊的生活習慣嗎?前些日子聽說你上戰場了,老實說,當時我還為你擔著心呢,五叔也真是,雖說軍區司令應該大公無私,可不同情況也得不同對待呀,咱們老沈家這一代就剩你和我兩個男丁,他還狠心把你往戰場上送,有點不近人情了……”
葉歡連連點頭,反正一切關於沈老五的壞話,他都很樂意聽。人家是將軍,動粗自然奈何不了他,但葉歡不介意口頭上虐他幾句,畫圈圈詛咒他雖然消極,但也解氣。
“就是,太不是東西了,如果說他是強制性給我下命令倒也罷了,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嘛,最可恨的是,這為老不尊的傢伙居然連哄帶騙把我騙上了戰場,許過的諾回來便不算數了,人品如此惡劣的人他是怎麼當上將軍的?難道是靠送紅包?人民軍隊裡為什麼會有這種濫竽充數之輩,好好的一鍋湯讓老鼠屎給攪和了……”
葉歡一說起沈老五的劣跡便有滔滔不絕之勢,看來對沈老五怨念頗深全文閱讀。
沈睿兩眼有些發直,他實在沒想到自己只不過剛起了個話頭兒,便引來葉歡滿腹的牢騷,天可憐見,剛才他真的只是起個話頭兒而已啊,就跟今天天氣不錯之類的開場白是一個性質。
“……你幫不幫忙?”葉歡滔滔不絕說了一通後,冷不丁問沈睿。
沈睿一呆,回過神來:“嗯?什麼?”
葉歡耐著性子重複道:“我是說,今晚咱們到軍區大院門口堵他,我拿麻袋,你拿棍子,找個黑燈瞎火的地方敲他悶棍……”
沈睿頓時冷汗潸潸,立馬回絕了這個無法無天的構思:“不!”
“……你拿麻袋,我拿棍子?”
“不!”
葉歡嘆了口氣。
果然,對他的戒備心不是毫無來由的,都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平時嘴上說得天花亂墜,一到關鍵時刻就慫了,這樣的兄弟能信麼?
沈睿不停的擦著汗,如沐春風般的微笑早已化作無盡的苦笑。
面對面接觸以後,沈睿才漸漸發現,他對葉歡其實瞭解很少,而且他很難跟上葉歡那種如天馬行空般的跳躍思維,前一秒還發著牢騷,下一秒便商量著敲長輩的悶棍,這樣的人怎麼捉摸得透?
“葉歡,咱們還是談正事吧……”沈睿深深嘆息。
“剛才那不是正事嗎?”
“不是。”沈睿很肯定的搖頭。
葉歡嘆道:“除了敲沈老五的悶棍,我現在對別的事不怎麼感興趣……”
“人生總會發現一些比敲悶棍更有意義的事吧?”沈睿的笑容越來越苦。
“比如說?”
“比如說,鈾礦……”
“鈾礦怎麼了?”葉歡楞了一下,接著道:“堂哥對老爺子的股權分配不滿意?回頭我跟老爺子說一聲,咱倆還是一人一半吧,或者我拿9,你拿11,幾十億的收益,多一點少一點對我來說沒任何影響。”
沈睿趕緊搖頭道:“不,股權是爺爺定下的,我沒有任何不滿意,我是想說,爺爺要咱們各派代表去北非駐守,我想了想,打算跟單位打個病休報告,先去北非看看,你那邊有沒有合適的代表人選?如果有的話,過幾天和我一起走吧。”
葉歡笑道:“我就一個光桿司令,哪來的代表呀,堂哥,咱們是親兄弟,我信得過你,有你在北非,我還用得著派代表嗎?”
“親兄弟……”沈睿面帶微笑,眼中的光芒很莫測:“……這詞兒挺窩心的,我從小到大都沒兄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