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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歡就這樣暫時住進了沈家老宅。
隨著沈篤禮的大聲宣告,老宅內所有的警衛,醫生,護士和服務人員都已知道了葉歡的身份,眾人略知一些沈家的內幕,都很清楚這個看似平和親睦,實則暗流洶湧的百年家族,因為葉歡的到來,未來不久的某一天,將會掀起一番驚濤駭浪。
神仙們要掐架,凡人自是沒辦法摻和,更不想摻和,如何選擇陣營,如何站隊,那都是大人物們該考慮的事兒,奉命駐守老宅的這些人連摻和的資格都沒有。
怎麼辦?
見神就拜吧,甭管是哪路菩薩了。
於是這些警衛,醫生,服務人員不敢怠慢,對葉歡保持著職業的微笑和職責內的服務。
而那些長輩們,沈家老二已過世,三叔又被葉歡得罪狠了,根本不見他,四叔跟老三穿同一條褲子,也尋了個忙碌的由頭一直沒出現,老五跟沈篤禮頗為投契,不過他是京城衛戍軍區司令,確實是軍務繁忙,沒能抽出時間見見這位聞名已久的大侄子。
總而言之,葉歡這次迴歸沈家,沈篤禮沒能收穫到意料之中的效果,彷彿一顆不起眼的小石子扔進了大海,連一丁點兒的小浪花都沒翻騰起來。
這讓沈篤禮感到很憂慮。
看來要讓全家人認同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沈家子弟,恐怕還有一段非常艱辛的路要走。
葉歡呢?
他是什麼想法?
事實上,葉歡這幾天住在沈家根本沒有別的想法。
天要下雨孃要嫁人,愛他媽咋地咋地吧,把二弟硬生生扳彎了,也註定尿不到一個壺裡去愁這些幹嘛?住幾天了收拾包袱就閃人,這老宅死氣沉沉晚上一過九點便熄燈偌大的宅子安靜漆黑一片,跟鬧了鬼的陰宅似的,老實說,葉歡也很不喜歡這個毫無人氣的老宅。
第四天,葉歡正躲在沈篤禮給他特意安排的西廂房臥室裡玩著網路遊戲,電話響了。
接通電話,葉歡不由欣喜萬分。
劉子成竟來了京城,而且剛下飛機便第一個給他打電話。
葉歡二話不說,穿了衣服便跑出了門,沈篤禮也知道葉歡性子安靜不下來這幾天住在老宅這種毫無生氣的屋子裡委實憋壞了他於是沈篤禮沒說什麼,派了保鏢和司機,將葉歡送了出去,讓他和劉子成見面。
一個多小時後,葉歡趕到京城機場大廳,見了劉子成,葉歡大笑著上前,給了他一個狠狠的熊抱。
劉子成也笑得非常開心,毫不客氣的狠狠捶了他一記。
葉歡深深注視著他,笑道:“我還以為楊素那事過了以後你不打算跟我聯絡了呢。”
大仇禪得報的劉子成彷彿已解開了多年的心結,非常爽朗的笑道:“說的什麼屁話!老子是那種過河拆橋的人嗎?楊素那事兒我還欠你一份情呢,以後你有什麼事要我辦,刀山火海……”
葉歡眨眨眼,笑著接道:“、……你眉頭都不皺,橫著心往裡湊?”
劉子成眯著眼笑道:“老子絕不幹!真當我傻啊?還人情也不是這麼個還法兒呀。”
許久不見,劉子成還是那副瀟灑憊懶的江南省第二公子作派,……不,現在他已是第一公子了,楊清風黯然結束了政治生涯後,劉子成的老爹劉亦連得到了一個老天砸給他的意外驚喜,莫名其妙成了江南省的代理省委書記,雖然還掛著“代理,二字,但官場的規則早已擺在那兒,除非劉亦連不長眼忽然得罪了中央某位大佬,否則這“代理”二字很快會被劃掉。
葉歡和劉子成相對大笑了一陣,然後葉歡便拉著他上了車,飛快馳入城內。
葉歡混跡市井多年,自然眼力不錯,他看得出劉子成有話跟他說,這回來京城恐怕也有他的目的,葉歡最近跟著沈篤禮多少養出了一些城府,當下也沒問,進城之後拉著劉子成進了最豪華的飯店,二人找了個隔音的包廂,命保鏢們守在門外,二人點了菜之後便興高采烈的喝起了酒。
這頓酒頗具中國特色,二人天南海北的閒扯,就是不說一句正題,葉歡也沉得住氣,笑眯眯的不停勸酒佈菜,直到兩瓶五糧液下肚,二人仍舊扯著廢話,嘻嘻哈哈喝得沒心沒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