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的姓格雖然有些混蛋,但他絕不是趕盡殺絕的人,做人做事永遠留一分餘地,可是今天對這個楊素是例外。
他若原諒了楊素,恐怕他這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睡不著的人該是他了。
窗下的艹場上,楊清風笑意盎然的結束了採訪,領著省委省政斧的幾位領導緩緩走進老幹所的老樓。
葉歡咬了咬牙,道:“時候到了,哥兒幾個,準備動手吧。”
說著葉歡和劉子成便走了出去。
樓下人聲鼎沸,記者們簇擁著領導,慢慢跟隨著他們一路慰問著離退休的老幹部,楊清風微笑著不停與人握手,親切交談,不時哈哈大笑幾聲,非常的親和。
劉子成拉著葉歡擠進了人群,外圍守護的警衛認識劉子成,知道他是省長的公子,於是放行讓他們進去。
“爸。”劉子成拉著葉歡幾步走到劉亦連身前。
劉亦連五十多歲,雙鬢華髮已生,面貌卻非常的威嚴。
老幹所見到自己兒子,劉亦連有些意外:“你來這裡幹什麼?”
劉子成嘿嘿笑道:“玩唄,我聽說老幹所鴻賓樓的豆瓣魚做得挺地道,帶朋友過來嚐嚐。”
劉亦連用手指了指他,哼道:“你啊,你就是個吃貨,整天的不務正業。”
轉眼看到葉歡,劉亦連小小的吃了一驚。
送沈總理離開寧海的那天,他和楊清風在機場見過葉歡,對他印象很深,他怎麼跟兒子湊一起了?
葉歡很有禮貌的朝劉亦連鞠了一躬,道:“劉省長您好,我是葉歡。”
聽到葉歡自報姓名,劉亦連愈發肯定了,臉上也露出了笑意:“你好,小葉同志一表人才,可比我家這混帳小子強多了。”
一旁與老同志親切交談的楊清風耳根一動,扭過頭來,望著葉歡笑道:“小葉,我知道你,呵呵,老劉說得不錯,果然是一表人才,沈家子弟一亮相,果然不同凡響。”
楊清風說著話,卻見葉歡和劉子成並排站在一起,想到他們和楊素之間的種種糾葛,不由暗歎搖頭。
正說著話,身後傳來楊素略帶惶急的聲音:“爸。”
楊清風轉身,接著笑了:“你們三個小輩敢情今天是約好了?怎麼全都來了?”
楊素勉強擠出個微笑,望向葉歡時,眼神中帶著萬分的哀求乞憐,這個時候的他,哪有半分第一公子的風範?簡直像一條窮途末路的喪家之犬。
葉歡很明白他眼神中的含義,卻嘿嘿一笑,移開目光望向別處。
且不說楊素手上的累累血案,今曰若放他一馬,將來自己和劉子成豈有活路?打蛇不死,反受其噬,這個淺顯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劉子成嘿嘿冷笑,望著楊素的目光就像看著一個死人,瘋狂和快意之中夾雜著幾分痛苦。
三人之間瀰漫著的詭異氣氛,久經風浪的楊清風自然察覺出來了,他皺了皺眉,趁人不注意,疑惑的掃了楊素一眼。
“爸,能不能……能不能早點回家?我,我今天有點事跟您說。”楊素輕聲道。
楊清風皺眉道:“沒看到我有正事麼?有什麼事等我回去再說。”
“爸……”楊素的聲音充滿了絕望。
他知道,葉歡和劉子成今曰出現在這裡,必然手裡掌握了他的證據。
太快了,楊素連基本的應對之策都來不及思考,他們便已一步一步把他推向了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