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衣,一個白衣。
兩個身著素淨的人就這樣走在大街上,燈光昏暗點了遠遠看過去就是兩個朦朦朧朧的黑白無常正面走來。一路上嚇跑了不少夜遊的人。
然而就算是有酒館賣酒的人也早就睡了,阮明心亦步亦趨的跟在他旁邊。
時不時的抬眼看看他,她在等著他親自給她說,卻也不知道,那個人也正在等著她的問候。
兩人一路就這樣靜默無言。
終於在走過來三條街,快要走出城東的集市了才在邊沿上看見了一家賣面的的小攤。
燈籠下的棉布隨風招搖飄飄蕩蕩,阮明心辨認了半天才將幾個字給認全了。
然後就不由得皺起眉頭擔憂的擔憂的看著霍錚,都走了這麼一路了,就這賣陽春面的老闆還在支著攤兒,有酒麼?她很懷疑!
看他這今晚不喝到酒就誓不罷休的樣子……
看到有人來,忙碌的終年大叔停了下來,“客官,抱歉啊,咱們這兒的面剛剛賣完,小的正要收拾著回去呢,你看……”他為難的看著前面的這個俊俏男子跟漂亮清秀的女孩兒。
霍錚心情不好,正要上前,然明心一見勢不對趕緊拉住他,自個兒上前笑著道:“店家我們不用吃麵,有酒麼?”雖然不抱希望,但是還是為他問一問吧。
小老兒為難,霍錚一把將錢袋甩在桌上,“這些夠了吧。”
老頭兒眼睛一亮,“有的有的,就是是平常小老兒自己買給自己喝的燒白酒,怕二位客觀嫌棄、”
“廢話少說,有酒就拿上來。”霍錚不耐煩一屁股坐在板凳上。
老頭兒笑得見牙不見眼,“兩位客觀稍等,小老兒這就給兩位拿。”說著就蹲下身去,從面癱兒的下面不知道哪個旮旯掏出了一罐泥封的酒壇子。
老頭兒剛將酒遞上來霍錚就搶了過去,老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了愣然後才下去繼續收拾他的攤子。
長竹竿上一盞黃燈籠明晃晃的晃著,偶爾兩只飛蛾撲騰了上去,然後消失在了燈籠內,夜格外的寂靜。
阮明心看著霍錚幾乎是動作粗魯的一把劈開了酒壇上的泥束封,皺了皺眉。
霍錚像是沒看見,或者說他此時根本就沒有一點兒注意身旁的人和事,眼中只有那手中的酒壇子。
他揭開泥封下面的紅布封口,一你碗我一碗的把阮明心跟自個兒身前的海碗滿上。
海碗還是剛才霍錚要的,老闆猶猶豫豫不好意思拿上來的,小店生意本就是路邊賣麵食為生的,這酒又是小老兒自己準備帶回家去的,面癱上自然是沒有合適的酒碗,更別提酒杯。
阮明心不問,霍錚也不說。兩人就這樣你來我往的幹了起來,那股豪邁的勁兒,看得邊上偷瞄的老頭兒都忍不住眉頭直抽搐。心道現在的年輕人喲……大半夜的可別出什麼事情才好。
然而很快老頭就不用擔心了,因為又有一個深夜出來遊蕩的俊挺少年走到了他的面癱兒,正好坐在了那喝酒的兩人桌上。看著樣子,似乎還是認識。
“老闆再來一個碗。”龍翼軒側著身子對著老頭兒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