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像是一場終結,隨著“傳案犯裴玉蓮——”這一聲響越擴越大傳遍京城每一個角落,案件就此結束。
裴玉蓮臉色蒼白的來到了公堂,但是不是一個人,陪她同來的還有當朝右相。
但是這又如何呢,右相親口說了秉公辦理,因此裴玉蓮依然下到了天牢。
公堂之上裴玉蓮什麼都沒有說,眼神一直長久地看著阮兆麟,那個眼神太過複雜,期盼與決絕,憎恨與愛意,但唯獨不見後悔。
這一幕每每京城的人每當提起她的時候總是伴隨著惡毒的唾罵,還有就是想起他們見她的最後一面。才女清高,在這滿京城之中唯有她一年四季總是著一身白,身形苗條搖搖曳曳地從馬車上下來,踏上那森嚴的一級級臺階。
但是再清高又如何,殺了人就是要償命,群眾的心理有時候就是這麼的小心眼,那明明不關自己的事,但是看熱鬧的不嫌事大,受另一個人的影響,他們總是能用最惡毒的話語來詛咒別人。
裴玉蓮進去的時候是狼狽的,甚至在臺階的最後一步被人刻意從後面推了一把絆倒在地,周圍的呸呸聲不絕於耳。
她朝裡期盼了一眼,但是那個人沒有動,甚至不敢轉過來看她一眼。
一直到她被帶下去,阮兆麟都沒有看向她。
轉身的瞬間,外面的百姓看見她落淚了,但是他們只有快意,謾罵聲更加肆無忌憚了……
每當說起閑話的時候,回憶當時有關裴玉蓮的他們印象最深刻是還是裴玉蓮被帶下去的最後回往的那一個眼神。
雖然是看著公堂,但是基本上世人心裡都明白她盼望的那個人是誰,然後說話止住,話鋒一轉立馬又感嘆其阮尚書真是一個有福之人啊。前有大將軍府提拔,後面娶的填房又是內閣大學士嫡次女,可謂這一聲又是貴人相助順風順水啊。
另一邊阮明心昏迷躺在床上,謝含蘊給她搭著脈,一屋子的人圍繞。
小桃紅擔憂的小心翼翼給阮明心擦著額頭冷汗。
鳳追和鳳澤天再站在謝含蘊身後擔憂的看著,鳳澤天沉不住氣,時不時的要在屋子裡來回走動轉上兩圈。
謝含蘊臉上溫和的表情早已經退去,只剩一臉嚴肅,他們連呼吸都放輕了,生怕打擾到他判斷。
在屋子外面的廡廊下,小崖陪著霍錚背對房門靜靜的站著。
小崖擔憂地看他,“少爺?”
這註定不是一個平靜的天,狂風之下,大雪被風吹到走廊下。霍錚沒有著裘衣,一身白色單衣隨著狂風呼嘯,身形瘦弱又單薄。
小崖居然有種害怕,害怕他的少爺就此隨風直上九萬裡,就此羽化飛仙去。
小崖往他身邊靠近了兩步,低聲請求道:“少爺,咱們就先回去吧,有謝公子在,阮小姐會沒事的。”
現在人已經從大理寺送了回來,雖然不是送回阮家,反而被鳳老將軍霸道的帶回了鳳家,但這案子後面的事情已經和阮小姐無關了。
而鳳家人幾乎也全部聚攏在這裡,少爺在這裡,實在不太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