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心指的當然是含冤入獄被救走的鳳家,現在她一心擔心自己的外祖父,不想跟皇上在這個話題上多作討論。
鳳家跟阮明心的關系皇上很清楚,正是因為清楚,當初為了拿下阮明心他才會答應龍翼軒以鳳家做要挾,可才入獄多久,鳳家竟然越獄逃走了。
想起鳳家越獄一事,皇上壓制住自己的怒氣,他是南慶萬人之上的人,鳳家不過是他手底下的臣子,不管鳳家是不是被冤枉了,膽敢罔顧他的命令,不服從看押而越獄逃跑,這就是罪。
“鳳家不是早就越獄逃跑了?”皇上皮笑肉不笑的應道。
在他眼裡,鳳家的子弟能文能武,英勇善戰,還擅長權策戰略,鳳家世代為他們皇室守著南慶,沙場之上屢立奇功,是當之無愧的戰神。
只不過,像鳳家這樣出眾的將士,在百姓中又享有盛譽,皇室又怎麼可能相信他們沒有二心?
鳳家每一代的子弟都戰過沙場,手中幾乎握住了南慶一半的兵權,天家想要除掉鳳氏一族的心也不止是一天兩天了。
在皇上看來,鳳家此次能夠越獄逃走已經是他對鳳家天大的恩賜了,阮明心今天的所為,他權當做看戲。
“鳳家一心只為南慶只為百姓,無故蒙受不白之冤,如今真相大白,皇上應當還鳳家一個清白。”不容被推脫的語氣,阮明心這次是鐵了心一定要皇上還鳳家一個清白。
盡管她知道皇室有除掉鳳家的心,但黑是黑,白是白,鳳家滿門忠義,她絕對不允許皇室拿子虛烏有的罪名抹黑鳳家。
“放肆,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皇上臉色一沉,對阮明心的話表現出十分的不喜,他是皇上,決不能容許別人對他不敬,即便阮明心是大劍師門下的子弟。
他威懾的目光落在阮明心身上,阮明心也不懼與他對視,在她眼裡,皇上也不過一個尋常的人,只不過在那個位置上坐得久了,便驕傲的不可一世。上輩子她是皇後,也曾受百官朝拜,為了幫龍翼軒坐穩那個位置,與高官權貴打交道的場合也不在少數;更不用說如今重活一世,她還是一閣之主。如今不過是威懾而已,她有何懼之。
那不過一瞬的對視,最後還是皇上先軟了下來,南慶與東聖的戰事還沒有完,鳳家的兵權也讓他收回來了,可也讓他失去了一門驍勇善戰的將軍。
北狄,西瀚也對南慶虎視眈眈,更別說霍錚是西瀚的皇子,皇上知道霍錚跟阮明心的關系,說到底他心裡也怕逼急了阮明心,也許她就跟霍錚一塊兒回西瀚了,到時西瀚如果插手南慶與東聖的戰事,結局如何,皇上大概能夠預料的到。
阮明心不過是想要他洗清鳳家的罪名,反正兵權也落到自己手上了,不過一道聖旨的事,就算是為了南慶,他成全了她又如何。
提起羊毫在明黃色的絹布上揮灑,龍飛鳳舞出來的字就烙上去了,皇上將墨跡幹了的聖旨扔向阮明心,阮明心伸手一把拿在手上,確認了聖旨上的內容無誤後,她才道:“謝皇上,皇上英明。”
她的話說的再好聽皇上也沒有好氣,但已經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阮明心也沒必要再待在禦書房,告了一聲便退下了。
聖旨讓影衛送到別院給鳳府,有了皇上的這道聖旨,鳳家的人也能光明正大的走在人前,不再是逃犯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