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這也顧那也顧,遲遲拖到現在那丫頭如今都能走路了,都還沒下手。你那麼怕做什麼,我們找隱秘的毒藥,尋常大夫查不出來的,你看鳳凝香年年看大夫不也沒有被人查出來。如今謝含蘊也不再京城,正是下手的好時機。正好她身上有傷,我們依舊將那藥下在她的藥裡,她天天喝日日喝,我就不信毒不死她。”老夫人猙獰著,到了最後一句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頓出來。
“可是她院子裡放得滴水不漏,一切吃穿都是自己人經手,咱們如何下得了手?”阮兆麟低聲。
……
“小姐,老爺與宮裡請來的沈太醫來了。”素蘭領著阮兆麟和一個身穿深藍飛鶴朝服的中年男子上樓來。
阮明心正靠在窗邊的貴妃榻上看著下面的那雪包包上的梅花,白雪種梅,寒冬而不枯敗。真是可惜她的祖母不知道賞析。阮明心勾了勾嘴唇,牽扯出一絲冷笑。該來的總算是來了。
“父親,沈太醫。女兒身子不適,就不能行禮了。”阮明心轉回身子,打著招呼道。
阮兆麟沉著眉點頭,倒是沈太醫笑呵呵的,在鳳府的時候也是他來給阮明心看病的,所以甚是熟悉的回道:“阮四小姐最近身子可有不適?”
“並無大礙,勞煩沈太醫這麼大雪天氣出診了。”
“怎麼沒大礙,”素蘭快步上前給阮明心披上狐裘披風,白白的絨毛襯得阮明心瓷白的小臉玉雪可愛,一邊責備一旁站著的百靈:“這麼冷的天氣,怎麼不知道給小姐加件衣裳,視窗的風這麼大,萬一凍著了怎麼辦?”
阮明心壓下她肩膀上的手,“是我自己不穿的,屋子裡燒得這麼熱,剛才出汗了才取下的。莫要怪百靈。”
百靈嘟嘴,委屈地去給沈太醫端來一個凳子放在阮明心貴妃榻的旁邊。至於阮兆麟的,百靈像是忘記了一樣,壓根沒有看見。還是素蘭,連忙補救從另一邊給阮兆麟端了一個來。
“沈太醫勞煩您了。”阮明心伸出皓雪的白腕。
阮明心雙眼一目不錯的盯著李太醫搭在自個兒手腕手的三根手指,面色擔憂的問道:“沈太醫怎麼樣呀?我的身體還能好麼?以後還能練武麼?”
老太醫收回手撚著鬍子微笑說道:“阮小姐請放心,身體沒有感染,老夫再給你開些調理補元的方子吃著,要不了多久就可以下地了。”
“至於以後再練武的問題嘛,阮小姐沒有傷到筋骨實屬萬幸,身體好之後自然可以繼續。”
阮明心聽後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若是不能練武,那她這一生不知道又要遺憾多少,萬一以後遇到危險我豈不是就要連累別人再來保護她。
至於連累的誰……阮明心腦子裡不甚明確,卻依稀有個模糊的概念讓她心跳撲通撲通的不規律。
“太醫,小女身體怎麼樣了?”阮兆麟忽的湊近身子問道。
“阮四小姐恢複得很好,大人不必憂心,老夫再開一服藥方調養調養就可以完全恢複了。”沈太醫在桌邊一邊寫藥方一邊說道。
“勞煩沈太醫了。”阮兆麟接過沈太醫的藥方看也不看就折疊放入袖口。
見李太醫寫好方子後,百靈收拾著就準備送李太醫離開。
在伺候著阮明心躺回去的素蘭回過神來,看著太醫說道:“沈太醫請再等一等,奴婢還有點事情想要請教。”
沈太醫放下藥箱問道:“請問留下老夫不知還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