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陰差陽錯的阮兆麟這個做父親的是真的第一次聽說阮明心手上還有這樣一道聖旨。
阮兆麟腦海中思緒翻騰,然而他都已經提出來了,總不可能再收回去,何況聽的那個人還是上座的天子。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對天子開玩笑那就是欺君之罪,自己挖的坑,無論如何也要跳下去。
阮兆麟穩住心神繼續道:“皇上,微臣會回去勸說明玉以江山社稷為重,放下個人執念,為國效力。”
阮兆麟小心窺視著龍騰的神色,看到對方滿意的看著他,長籲一口氣。
果然,皇帝是滿意他這樣的回答的。
下朝後紅色朝服藍色朝服紫色朝服的眾位大臣們相擁而出,走在他們最中間的郝然就是剛才大義滅親為國為民話說要慷慨獻出自己嫡女的禮部尚書阮兆麟阮尚書。
阮兆麟邁著步子那是止不住的意氣風發,面上的表情卻是一副傷心痛首難舍,彷彿貢獻出自己的女兒就宛如在自己心口上剜去了一塊肉一樣的難受。
誰說不是呢,除了鳳府的那父子幾個例外,這些大臣們誰人不是妻妾成群。家中就算是女兒眾多,但那嫡女何時花了重心培養的,就這樣便宜了北狄自然不捨。
於是幾個與他交好的大臣一副我能理解的神態拍拍他的肩膀。其餘也眾人也是無不勸說這是於國爭光的事情,阮大人是為國出力,值得人敬佩,阮小姐知道了定然也會心甘情願的嫁去北狄的。
阮兆麟一副即使傷心也要強打起笑臉的樣子對他笑笑。那個說話的大人見到自己已經“安慰”過他了,也拱拱手率先離去。
鳳追跟三個兒子看著人群中虛與委蛇的阮兆麟氣不打一處來,憤恨的一甩袖子離去。
鳳澤天行事沖動,剛才要不是他大哥鳳澤涵拉著他,早就在朝堂上沖上去了,此時緊追著自己老父親的腳步,說道:“父親,難道就這樣真的讓心兒嫁去北狄了不成?”
鳳府自從上次阮明心給他們提醒了之後,在朝堂上就漸漸沉寂了下來,什麼事情也不出那個頭。
排兵布陣算無遺策的老三鳳澤鋒看不過自己二哥在這皇宮裡還一點兒不知道收斂,上前壓低聲音說道:“二哥,莫要再多說,隔牆有耳。”他們鳳府現在的地位本就是如同那刀尖上的累卵,性差踏錯一步就是萬劫不複。
鳳澤天是個火爆脾氣,急得他抓耳撓腮。
終於回到府上自個兒的地盤了,氣憤道:“大哥你剛才為什麼不讓我上前去阻止阮兆麟那個老狐貍,他這分明是賣女求榮啊。心兒是不是你看著長大的,你難道就真的狠得下心讓她去那北狄受那個苦。”
“就不說其他,她失手殺了納蘭子墨,左丘珩一能放過她,北狄的皇室能放過她?一旦過去心兒就是那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咱們就算只再呵護她也是鞭長莫及啊!”
“難為你還知道疼惜她,”鳳追坐在上首嘆息道,“放心吧,玉兒會有法子的。”
鳳澤天尤放心不下,鳳澤涵壓下他的肩膀令他坐下,說道:“我們要相信玉兒,她這些年的歷練,成長我們都是有目共睹的,一個小小的阮兆麟好壓不住她。”
他感嘆的繼續在他肩膀上拍一拍,如今是連妹婿也不叫了。
花開兩支,各表一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