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心有皇上給的令牌在身,即便是半夜三更,想要進城也不是難事,畢竟皇上的令牌在,守城的將士沒膽子不放人。
當然,守城的將士看到阮明心拿出來的令牌時,多少也猜到阮明心的身份。
煙雨樓處在花街柳巷,往往是入夜後才生意好。
生意好卻也不能熱鬧一整夜,是人都要休息,京城再繁華也沒有夜不歇戶,阮明心這個時間回來,煙雨樓也歇業了。
雲裳大概也歇息了。
她早前讓追月送過信,這會兒去驛館,應該有得吃,腳步一轉,阮明心便往驛館走去。
亂雲低薄暮,急雪舞回風。
更深露重,阮明心如她進城時一般,沒想驚動太多人,從驛館外翻牆而入,身輕如燕,可總歸會有例外。
“什麼人!”一聲低喝從另一邊牆外傳過來。
阮明心挑眉,這聲音聽著有幾分耳熟。
她伸手抓住牆角,翻個身直接坐到牆上,居高臨下,俯視那頭跑過來的人。
還真是個老熟人呢。
“小崖子,警覺性不錯。”阮明心認為自己的動作已經放輕了,不想季書崖這麼容易就發現這邊有人,看來過去的這幾年,季書崖的修煉也挺用心的。語氣裡帶了幾分贊賞,聽的人卻不這麼覺得了。
季書崖皺了皺眉頭,對於阮明心給的稱呼很不滿意,什麼小崖子,這女人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厭惡。
“姑娘的身份不是見不得人,下回來了還是走大門,免得引起。”季書崖沒好聲的說道,隱隱把在指責阮明心樑上君子般的行為不光彩。
阮明心輕笑一聲不作答,她不認為還有下一回,霍錚是西瀚的王爺,她若是隨他回了西瀚,下回再來就是省親了,驛館當然不會再住下去。
“主子在等姑娘,姑娘還是別耽擱了。”撂下這一句,季書崖便轉身要走,腳步頓了頓,他的聲音又傳過來:“你家那蠢丫頭還沒歇息,備好了糕點在等你。”
這句話說完,他的身影也隨之消失。
阮明心悶聲失笑,為什麼她覺得季書崖說的幾句話裡,只有這一句才是重點呢?
想了想,阮明心還是先去找百靈,那丫頭還不歇息,怕是自個兒失蹤的訊息把她嚇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