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自己重活一世,過往的一切也不只有悲劇,好歹她現在對於草藥還是有大概的瞭解。
幾個時辰後,天色暗沉了下來,男孩身上的傷口也被敷上了各種草藥。
皎月如水,為兩人的身影都鍍上了柔光,怕引起斷塵淵中的惡人與兇猛野獸群的注意,以防萬一,他們連火都沒敢點。
阮明心把玩著下午尋到的果子,藉著淡光看向對面的沉默了一天的男孩,這會兒她才有心思問道:“那些人看樣子是非殺你不可的!”
“連累你了,不好意思!”那少年說著掙紮起身就要走人,看上去倒是個很驕傲有骨氣的。
“喂,這怎麼算是連累,算是歷練吧。”阮明心揚揚下巴:“反正我是來歷練的!”
“是歷練不是找死。”那少年表情複雜的看著她:“你那隻鳥不在,所以現在能走還是走吧。”
“小子,你忘了我說過什麼?”阮明心看著他:“你這條命是我的。”
“這條命……”少年苦澀地看著阮明心:“這條命下輩子再給你好了。”
這一次,他也許就是在劫難逃了。
“到底遇到了什麼事,相信我,我一定能幫到你!”阮明心看著面前的少年,略一思索,已經開口說道:“就算是我真的幫不到,實在不行也可以找師父。”
“你師父是誰?”少年眸光落在了她的臉上。
這少女,看上去並不屬於這個地方。
“蒼離啊!”阮明心看著少年:“不知道你聽到過沒?”
“你是阮明心?”少年突然就知道了她是誰,四大劍師只有蒼離收了女弟子,那個女孩叫做阮明心。
“看來我很有名啊!”阮明心尷尬地笑了笑:“瞧你這氣勢也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怎麼也到了這斷塵淵?”
少年一動不動的望著前方,雙眸深沉的彷彿無底的深淵,這是很難在同齡孩童中看到的穩重,久到連阮明心都覺得男孩不會再說話時,三個字在寂靜的林中格外有力清晰:“傅長風!”
阮明心意外的瞧了他一眼,這一整天任她在旁邊說些什麼他都不會出聲,這會兒竟然會同她說自己的名字,阮明心不確定的重複了一遍:“傅長風?”
傅長風點了點頭。
“濤來勢轉雄,獵獵駕長風。雷震雲霓裡,山飛霜雪中。傅長風這名字不錯。”阮明心口中念念有詞,只不過少年孩沒應會她。
面對自己拼死相救的少年,阮明心對他很感興趣:“看來我給你叫的名字倒也是沒錯,你喚我明心就好了。你是怎麼惹到斷塵淵中的惡人,昨日若不是我出手,只怕你如今就是陳屍一具了。”
阮明心的語氣裡帶了幾分戲謔,明擺著哪壺不開提哪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