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子墨說著意有所指的看著他身後的阮明心。
他偷看師妹洗澡……霍錚的手指一根根收緊,緊握成拳帖在身側,是憤怒的。
這裡是皇宮,他不能。
“怎麼,不敢?也不怪,霍小將軍當年一個人勝不了我,今日恐怕是還是會輸,所——”
“誰說的!”阮明心憤怒得兩步走上前來截住他的激將法。
阮明心瞪著大眼睛對峙著他:“我師兄剛剛才一個人連戰你們三場都勝了,大家有目共睹,何須害怕你一個連真人臉面都不敢露的膽小鬼。”
阮明心說著忽然想到了什麼,語氣一轉嘲諷道:“哎呀,真是沒看出來,北狄大劍師的入室弟子竟是如此的卑鄙,眼見著我師兄三場比賽下來力竭,在不緊不慢的出來邀戰,這不擺明瞭是佔我師兄的便宜?”
兜帽蓋住了他上半部分全部的容顏,因為燈籠高掛的原因,兜帽的邊沿落下的隱隱將他的嘴巴以下也全部蓋住,一點也看不見,阮明心揣測不出他是個什麼神色,只看見漆黑的頭部微微抬起一個弧度,出谷黃鶯般悅耳的聲音不緊不慢的說道:“他不行,你來比也是一樣。”
阮明心輕蔑一笑,“我憑什麼要跟你比?”拉著霍錚就準備走人。
沒成想身後的人直接內力震出:“北狄大劍師門下關門弟子納蘭子墨欲與南慶大劍師門下關門弟子阮明心一戰!”
清脆的聲音若初曉黎明珠落玉盤,幹幹淨淨的如同空氣中翻起的波紋傳出去十方之遠。
阮明心看著他,靜靜的久久無話。一直到聲音落下納蘭子墨身上膨脹的黑袍才緩緩的跟著一起平靜下去。
周圍一片寂靜,不過很快安靜被腳步聲跟討論聲打破,他的聲音傳播之遠,老遠的宮女太監們就已經停下腳步,巡邏的侍衛們迅速往這邊趕來。
然後緊接著是保和殿裡的那一群老胳膊老腿兒的大臣將軍以及年輕的皇子和落在最後命婦小姐們。
霎時間阮明心霍錚跟納蘭子墨就被包圍在了人群的正中央。皇帝站在最前面看著他們。
霍錚阮明心雙雙站在那裡,什麼話也沒有說,相反納蘭子墨僅是微微鞠躬右手握拳放在左心髒旁。不知是驚嚇來的太突然,還是龍騰的天子之威,周圍一片靜悄悄,耳邊只剩下夏日夜晚蚊蟲嗡嗡嗡飛的聲音,還有那些驚訝到自己聽著自己心跳的聲音。
原來這個黑衣人竟然是北狄大劍師的入室弟子?!
那豈不就是北狄未來的大劍師!?
一個個的一雙雙眼睛擦得雪亮的落在納蘭子墨的身上,經過那黑乎乎的一團他們什麼也看不清楚,除了偶爾被風出動的衣角以外。然後某些思慮頗多的老狐貍們開始用懷疑的目光在納蘭子墨的身上上跟人群最前面龍騰身邊的向宗光來回掃視。
帶著未來大劍師來和談!你什麼意思啊?!
然而向宗光只是如來時靜默,彷彿納蘭子墨自爆身份對他來說無足輕重。
平時心眼子跟狐貍精似得大臣們看不懂了,開始於正常人一樣將中心放在納蘭子墨說得比試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