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子軒一把捂住蘇沉霜的嘴,神色驀然冷了下來,溫熱的觸感從手上傳來,顧不得替她拭淚,帝子軒似是勸慰般開口:“母后從哪裡聽來的無稽之談。”
“我都扯破了,你還要自欺欺人嗎!賜死我,對你有利無害!”蘇沉霜一把拽開他的手。
“母后,有些事情不是隻有利益可以去換的。”帝子軒緩緩道。
什麼都可以,唯獨她不行。
無力感充斥在全身,他不敢再多肖想什麼了,他怕嚇到她,她會逃得遠遠的,讓自己再也找不到。更怕有一天,她會為著蘇家的利益再次離開。
她死了時對他是煎熬是痛苦,活著便是無時無刻的警鐘。
他永遠抓不住她,她的心永遠也不在他身上,明眼人都看出來他對她情誼非同尋常,也偏偏她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母后,別說這事是空穴來風,就算是真的,朕這麼做也自有朕的道理,與您無關。”
蘇沉霜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果然不行啊!只有讓他厭惡自己才可以,明明自己也最怕他的厭惡了。
想到那一刻,她就頭皮發麻,心驚膽戰,活著成了最大的折磨。
“母后若是無事,便去聽聽曲兒,宮外剛來個戲班子到是不錯,朕一會安排他們去您那。”
“皇帝有心了。”
一轉眼,二人便又恢復冷漠如霜的狀態。
出門後,帝子軒狠狠的給了高展一巴掌,高展急忙跪下。
“你說知道這件事的宮人們都處死了,那她現在知道了,是誰說的?!”
“奴才不敢做背主之事!”他真的冤枉,雖然現在每日恨不得殺了蘇沉霜,但這件事情真的不是他說的。
“罷了,你起來吧,去查,查到便即刻誅殺!”
宮裡歌臺舞榭,鼓樂齊鳴,歌舞昇平,三千珠履,人聲鼎沸,飛觥獻斝。
一片其樂融融中,蘇沉霜把玩著髮絲,毫不在意帝子軒的目光,將清酒毫無節制的喝了下去。
“使臣到!”
眾人趕忙放下杯筷,正襟危坐,連蘇沉霜也難得正色。
男子素衣錦帶,溫潤如玉,皎皎天華無雙,與帝子軒相比也不惶多讓。
眾人皆被使臣的容貌氣質所折服,蘇沉霜卻死死的按住桌子,狠狠的瞪著坐在殿下的誠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