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歌和沈先生徑直前往隱龍鎮,二人都是重歸舊土,對於隱龍鎮都是有著深厚的感情,畢竟沈朝歌的所有童年時光皆是在此度過。
而對於沈先生,情緒則是有些複雜,這裡承載著沈家事變之後的所有的不愉快和凡間的平淡日子。
當然,歡喜懷舊遠遠大過憂愁,大部分的情緒都是嘆息。
哀此生之須臾,念舊土之沉湎。
叔侄二人很快走到破舊的茅草屋前,還不到一年的時間,由於長期無人打理關照,已經殘破不堪,毛糙的屋簷已經脫落,屋內地面潮溼,坑窪之內還殘留一些積水,由於天氣漸漸變冷,已經有些寒氣傳出。
沈朝歌先是感慨:“當年我孃的忌日,曾經回來一次,上次還沒有這麼殘破,怎麼這麼點時間,就成這樣子了。”
沈先生摸了摸掉落土塊的牆壁,輕聲道:“時光荏苒,物是人非,本就是真常得性,真常應物。”
“話雖如此,但,這個小破屋,仍舊記錄著我為數不多的歡快時光。”
沈朝歌看著唏噓的二叔,同樣沉浸在回憶的時光中。
沈先生坐在冰涼的床榻之上,細細摩挲著木質床板,這裡雖非出生之地,但對於叔侄二人來說,於故土無異了。
沈朝歌二人走出茅屋,看著熟悉的街道,裊裊炊煙,觸景生情。
村頭的劉翠花路過此地,先是訝異,隨後便拉著沈先生開始拉家常。
“沈二啊,怎麼走了這麼久,現在還在行醫施針麼,是不是還惦念著崔寡婦啊?”
“唉,你都不知道,你走之後,這隱龍鎮都沒有一個像樣的郎中了。”
沈先生笑著點頭。
劉翠花側過身,看向沈朝歌,驚呼道:“朝歌啊,你怎麼都長這麼高了,也成了大小夥子了,這模樣,十里八鄉都找不出第二個,誰要是做了你的婆娘,怕不是做夢都要笑醒。”
沈朝歌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輕聲問道:“劉嬸近來可好?”
劉翠花點頭又搖頭,說自家那個漢子被拉去充軍了,可能最近要打仗,也不知道是跟誰,只是丟下二十兩銀子便離去了。
然後看了看周圍,輕聲道:“是不是要跟大邑帝國開戰了?你們叔侄二人今後也要小心啊,別攪和這兵荒馬亂之中,世道恐怕又要不太平了。”
沈朝歌點了點頭,又聊了些鄰里鄰居的瑣碎小事,說日後定會常回來看看,便告辭而去。
劉翠花雖然長相略微難以下嚥,心腸還是不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