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經過這幾百年的時間,這些魔獸都已經進入到了深海之中,而這一片地區則已經變得越來越安全起來,這讓舒翰幾乎沒廢什麼力氣就將這些地方佔據,甚至在經過幾個月的時間,漁民們在海上打魚並沒有出現什麼問題之後,有越來越多的農民都開始趁著農閒的時候,開始下海打魚。
這個時代,大海距離人們的生活已經遠離了三百多年的時間,這一來讓人類對於大海有了許多的未知,畢竟在現代社會,可是海權時代,人們對於大海總是熟悉的,大量的財富透過海洋而來,然後進入到社會的各個層面,那個時代的人們,即便是遠在內陸,也會對大海心生嚮往。
但三百多年的時間,早已經讓人們對於大海有了更加黑暗的印象,在他們的眼中,海洋是危險的,裡面存在著許多的危機,是恐怖的,那無邊無際的大海就如同吞噬人的惡魔一樣,悚然立在那裡,無聲的傳達著恐怖。
這恐怖有些是真的,但更多的其實還是民眾自己想象出來的,就像在古代發生的一件兇殺案,因為過於恐怖和駭人聽聞,最終在人們的口耳相傳之下,這一件兇殺案就逐漸披上了傳奇色彩,在不斷的藝術加工之下,最終變成了一個詭怪故事一樣,三百多年的時間,足以讓人們對於海洋的認識,發生巨大的偏差。
而這同時也帶來了一個好處,那就是海洋在三百多年來不曾被人類所踏足,而如今,漁民們下海打魚,所得到的收穫無疑是極為豐富的,即便只是近海地區,每一次回來,都能夠收穫滿滿一船的貨物,而生存同盟的人早已經很久沒有吃什麼海鮮了,如今大量的海產品透過漁民們被運送到陸地上,這極大的滿足了人們對於食物多樣化的考驗,因此移民的人數自然得到了極大的增加。
同時這些海鮮產品也讓生存同盟民眾的飯桌多了更多的選擇,首先便是味精的出現,在這個時代,味精是不存在的,現代的味精是工業調料,而已如今的科技水平自然是造不出來的,而在古代,人們的味精主要依靠的便是海鮮中的扇貝等等海產品,透過將這些產品研磨成粉末,然後加入進菜品之中,從而讓這些食物增添鮮味,這是最常見的手段,比如說中國八大菜系中的魯菜,便是透過這些海鮮產品來提高食物的鮮味的,而如今,大量的海洋產品中,蚌類,貝類產品數不勝數,生存同盟甚至還有五艘鐵甲船專門用來捕撈,這讓食物的豐富程度極大的提升,同時擁有多餘工資的人也會做鐵路來到這裡,在海邊吃一頓海鮮燒烤大餐,也讓這裡的經濟得到了極大的發展。
同時食鹽的自產運營也讓這裡匯聚起了一大批的鹽商,自古以來掌握了鹽,都會成為富豪,所以在古代很多時候,鹽都是由政府運營的,包括現代也是如此,可見鹽到底有多麼的重要,而在生存同盟也同樣如此,由政府來製作鹽,然後去賣,但這樣一來生產效率未免太低,更何況生存同盟的集權程度可並不高,由政府來壟斷,在如今的形勢下根本做不到,所以大部分的鹽場都是由各大世家建立的,像林必達,傅爾冬等人都在這裡有一部分產業,可謂是日進斗金的收入了。
畢竟人都需要吃鹽,相比起鹽水湖裡的鹽巴,海鹽的量更大,同時製作也更加的便宜,自然也就更加的暢銷,這也帶來了一撥新的財富,讓生存同盟的世家們財富變得更加龐大,舒翰在其中自然也拿到了一份好處。
兩年的時間,整個生存同盟的發展可以說是非常的不錯,舒翰的地位也得以穩定,畢竟這些生存同盟所取得的成就,很大程度上都跟舒翰有關,世家權貴們原本以為舒翰只是一個會打仗的人,如今見到他處理內政問題也很有一套,便沒有想要繼續辭退他,而是讓他繼續幹,反正權利都在議會,而議會始終是他們掌權,只要舒翰出現一點問題,他們就可以換掉他,再加上舒翰自己並不是天行者,沒有資格進入議會,在他們的眼中,只不過是一個高階打工仔而已,因此對於舒翰倒也沒有特別大的反感。
同時這幾年的時間,隨著廣元國逐漸融入到黑鐵城中,那些廣元國剩餘的天行者們也逐漸掌握了一部分的權利,這自然讓黑鐵城的權貴們手中的權利越來越小,如果此時把舒翰幹下去,那接下來選上來的人也不一定就是黑鐵城滿意的人選,畢竟如今的議會,黑鐵城所佔據的席次也不過只有百分之三十五而已,剩下的席位由華金城,淺草城,山麓城以及廣元國等各個派系瓜分,到時候如果推上來一個黑鐵城不看好的人選,那還不如讓舒翰繼續當呢。
畢竟舒翰並沒有什麼政治傾向,雖然是華金城派系的首領,但執政一來,也並沒有偏心華金城,而是秉公處理,從來沒有為華金城謀取過私利,這樣的人,雖然沒有辦法為黑鐵城謀取到更多的利益,但相比起其他人來說,無疑是最為合適的,舒翰在各個派系中都有一定的威望,雖然大家都不滿意他,但也沒有更好的選擇,這也是他為什麼能夠在這個位置上的原因。
任何一方都不滿意他,但如果離開他換一個人上來,就更加不可能讓任何一方滿意了,所以舒翰在過去一年之後,依舊連任,坐在了原本的位置上,如今的他站在療養院前,看著眾人,心中暫時把政務放下,開口詢問他們有關於那隻猴子的事情,面對舒翰,一些人的表情明顯有些約束,對於那些權貴們來說,舒翰或許只是一個工具人而已,但對於生存同盟的大多數人,尤其是黑鐵城和華金城,淺草城的普通百姓來說,舒翰無疑是相當於救世主的存在。
舒翰不僅僅讓大部分的民眾度過了去年那一個困難的時光,更是讓他們如今過上了好日子,所以民眾對於舒翰的愛戴,是不需要宣傳的,也是自然而然的,包括這些士兵們就更是如此,此刻面對舒翰,都有些激動,舒翰連忙安撫他們,然後跟他們詢問起有關於那一天發生的事情。
他們說的幾乎和報告中的差不多,沒什麼太大的差別,依舊是那飄忽不定的空間,依舊那頭疼腦漲,還有那猴子的背影,以及歡脫的樣子,還有那似乎沒有變過的一切,這讓舒翰隱約有一丁點的感覺,好似真相就在眼前,但卻始終沒有辦法發現。
“你們除了畫面之外,還有聽到什麼聲音嗎?風聲,叫聲,什麼聲音都好,在你們看到那些扭曲畫面之前,你們有聽過任何的聲音,都可以說。”舒翰問道,畫面上顯然已經沒有可以找到的東西了,舒翰便問起了聲音,這個問題顯然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聽到舒翰這麼問,一個個便都陷入了沉默。
舒翰雖然心裡很著急,但也知道不可以過分逼迫,他們此刻雖然已經恢復,但涉及到大腦,顯然這種恢復是很有問題的,醫生也在此之前跟舒翰說過,強迫他們去思考,很有可能會讓他們舊病復發,所以舒翰雖然心裡著急,但表明上依舊安慰他們,讓他們慢慢想,不要著急。
等過了良久,其中一人開口說道:“我好像確實聽到了聲音,那好像是風聲,但那風聲要比原本的聲音更加的猛烈,好像是一陣強風,我記得當時我們的高度在五百米左右,當時的天氣很好,即便在這個高度,風也並不是特別的大,但那時突然出現一股強風,猛烈的讓熱氣球都產生了晃動。”
“那晃動是來自於風,而不是來自於那隻猴子?”舒翰連忙問道,那人想了想堅定的搖頭說道:“肯定不是,那猴子在我們面前,如果是他帶來的風,應該是迎面而來才對,而那股份是從身後來的。”
“那你之前怎麼不說。”一旁的林必達焦急的問道,那人開口道:“我之前壓根就沒有想到,再加上當時的環境十分複雜,眼前的一切都已經開始失去焦點,所以並沒有注意。”那人臉上的表情有些自責,舒翰連忙安慰道:“沒事,在那種情況下,你還能夠保有理智,這已經十分了不起,醫生,帶他回去休息一下吧。”
剛才的思考顯然是很費精神的,畢竟這些記憶都是一年之前的了,且在生死的大恐懼中,就像許多人在出車禍之後,對於車禍那一個瞬間所發生的事情往往都會失去記憶的,即便有也是模糊的,所以有的時候你大發善心去扶一位被撞到的人,他很可能會抓著你認為你是撞他的人,這些人中,有很多人都是騙子,但也有一些人是真的被撞到失憶的,這在醫療上非常的常見,甚至有一些出車禍的人,往往都不知道整個過程,只記得醒來之後便在醫院了,至於中間發生了什麼,往往是一丁點都記不得了。
而對於這些人就更是如此,他們遭遇的是遠遠超過他們理解的生物,又是在生死之間,用克蘇魯的話,那就是san值嚴重超標,在這種情況下瘋了一年還能夠重新恢復,那已經是很厲害的人了,現在又要他們回憶如此細節的東西,其實是很難的。
人的大腦,對於圖片的記憶是最為穩固的,接著便是文字,然後才是聲音,就像你對普通朋友,可能會記得他的樣貌,而對於比較不錯的朋友,你可能會透過他的筆鋒,打字說話的語氣來辨認,而對於你最熟悉的人,僅僅透過聲音你就能夠知道是誰,這便是聲音,再加上當時的混亂,要想從中抽絲剝繭,無疑是十分困難的,對於一般人來說都很難,對於他們這些大病初癒的人來說自然是更難。
而剩下的人在接下來的兩個小時之間,也漸漸回憶起了那一段時間裡發生的事情,與剛才那人一樣,他們也幾乎都聽到了強烈的風聲,這讓舒翰不禁有了那麼一點頭緒,在離開療養院之後,他立刻吩咐林必達去把當時作戰的時候,這些人所在的位置列出來。
林必達是當時的指揮官,對於指揮作戰地圖自然是比較熟悉的,很快一份報告便擺在了舒翰的桌頭上,只見這幾個人的熱氣球都在同一個方向,而根據地圖顯示,那一處地方,正好有一個峽谷凹口,而那一陣風,恐怕就是從這來的,舒翰的心裡突然被打通了,而一旁的林必達則還搖著腦袋問道:“這跟地圖有什麼關係,當時我們已經被傳送到了另外一個地方,這地圖根本沒什麼用啊?”
“不,你們當時並沒有被傳送到另外的地方,你們還是在原地,並沒有變。”舒翰斬釘截鐵的說道,一旁的林必達有些不太理解的問道:‘我們沒有被傳送地方?“舒翰堅定的說道:”對,你們依舊在原地,那些人之所以覺得自己改變了方向,完全是那隻猴子的障眼法。“
”我之前一直以為,那隻猴子確實有轉移空間的能力,但現在,看來,那猴子顯然沒有我們想象的神通廣大,他會的並不是轉移空間的能力,而是幻術。“”幻術?“林必達睜大眼睛說道。
”對,之前透過那幾個人的描述我其實就已經有所懷疑,突然扭曲的畫面,原本的世界突然恢復成他們熟悉的世界,這種移動,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內發生?如果那隻猴子真的可以做到這一步,那他只需要輕輕一揮,周圍幾百平方公里的生物都會被他帶走,怎麼可能還存在?他展現的力量太強大了,這讓我產生了懷疑,那力量不應該強大到如此離譜的地步。“舒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