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翰怎麼也沒想到,防備了兩天的時間,自己的敵人竟然會在街邊飯店的食物裡給自己下毒,他此刻心中也不由十分的懊悔,自己終究還是放鬆了警惕,腹中傳來的一陣陣絞痛讓他簡直痛不欲生。
就在剛才,他才和傅爾藍坐在位置上,兩個人聊著天,緊接著他便看見張松和石坪兩個人走了進來,心裡一驚,但隨即則是無奈的笑了笑,張松終究還是不放心他,帶著人來以防萬一,舒翰當時也沒怎麼在意,甚至心裡還輕鬆許多,心想張松還真夠貼心的,知道這個時候不來打攪自己。
舒翰便也沒想著上去跟張松說兩句話,只顧著跟傅爾藍聊天,卻沒想到只一筷子筍乾,腹中就傳來劇痛,舒翰只覺得一股沉重的力量從腹中傳來,還沒等他多做思考,整個人就翻倒在地上,他就知道,自己恐怕是中招了。
一旁的傅爾藍早已經嚇得不知所措,若不是張松和石坪兩個人趕到,恐怕自己最後的囈語也就沒有人可以聽得見,他此時倒是有些慶幸張松和石坪來了,兩大碗牛奶下去,舒翰又吐了一次,地上是滿滿的骯髒之物。
舒翰也不管繼續不停的喝,一旁的傅爾藍此時也終於緩過勁來,趕緊把新的牛奶遞上來,舒翰便不停的喝,直等到旁觀人士帶著醫生來到這兒,舒翰也依舊沒有停止,最終在張松和石坪的努力下,被抬上擔架,兩人護送著舒翰準備走,舒翰一把拉住張松,道:“你立刻把桌子上的菜全部收起來,每一個菜一個袋子,然後去聯絡張若明,告訴他我在這裡發生的事情,要快。”
張松一愣,隨即點頭說道:“是。”然後對著一旁的石坪道:“這裡就交給你了,務必陪著總監到醫院,一定要寸步不離,不然我跟你拼命。”石坪此時也顧不得張鬆口吻中的以上凌人,點頭道:“交給我。”
一旁的傅爾藍則也跟著,一行人匆匆忙忙抬著擔架送到醫院的時候,舒翰整個人已經幾乎沒有任何的力氣,兩顆眼珠子卻始終觀察著周圍,肚子裡雖然依然傳來劇痛,但感受卻好多了,等到醫院之後,立刻又是一番洗胃,其痛苦無以言表,一旁的傅爾藍一邊看一邊哭。
嘴裡喃喃著說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此刻舒翰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喉管裡插著的管子讓他幾乎要死過去,一旁的石坪看了看傅爾藍,也沒回答她,甚至心裡還對這個女人有點懷疑,在他看來,傅爾藍正巧就在舒翰的旁邊,舒翰中毒,而她卻一點事兒也沒有,這實在是說不過去,所以他的眼神一直在有意無意的盯著傅爾藍,深怕她突然之間逃之夭夭,不好再控制。
至於舒翰,此時巨大的痛苦已經讓他沒有經歷管其他,喉管之中不停吞嚥著那從外面深入其中的管道,巨大的吸力讓舒翰的胃只覺得一陣抽搐,躺在床上,舒翰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哆嗦。
在現代舒翰可從來沒有洗過胃,倒是看過別人洗胃,那是因為酒喝多了,最終酒精中毒,等送到醫院的時候,其他治療手段已經無效,一個醫生帶著兩個護士便對著自己那個同學開始洗胃,一個老長的管子從嘴巴里直接插入到胃部,然後將裡面的酒抽出來,之後便是注入一種清酒精的液體,在胃部裡攪拌之後再用管子吸出來,其中的痛苦,據那位同學說,一輩子不想再喝醉第二次了。
而到這個時代,舒翰終於體會到這種感覺了,這哪裡不想再喝醉第二次了,分明是不想再喝任何的酒了,相比起現代的高科技,那管子的粗細都是有控制的,而且還可以用麻醉劑來讓人不那麼痛苦,但在這個時代,全身麻醉做得到,喉管麻醉的液體卻無法制作,因此舒翰是在完全沒有麻醉的情況下,就這麼硬抽,其中的痛苦,簡直恨不得把管子直接拔出來,然後死掉算了。
而且因為這個時代的科技落後,那些清毒液體的效力並不如現代,這注入抽出的過程足足來了五六回,那幾個醫生滿頭大汗,舒翰自己也是臉色慘白如黃紙,此刻就算是直接放進棺材裡,別人都看不出什麼差別,足足持續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到最後舒翰也麻木了。
只剩下身體的自然反應在不停的嘔吐,至於人已經沒多少意識,等到醫生將管道從舒翰的喉嚨裡爬出來的時候,舒翰只覺得這具身體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想要抬手,卻根本連半分力氣都沒有。
“醫生,舒翰的情況怎麼樣?”石坪連忙上前去問。
那醫生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有些驚奇的說道:“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還可以,很多人吃了有毒的東西,往往到這兒的時候已經呼吸微弱了,你朋友卻心跳正常,呼吸頻率雖然有下降,但不礙大事,現在精神也還清醒,想來不會有太多的問題,不過具體情況怎麼樣,還得看資料分析才行。”
”醫生,這些嘔吐物可以去做一個檢測嗎?錢我們來出。“石坪此時也不傻,立刻便對醫生說道,那醫生奇怪的看了一眼石坪,一般來說,沒人會去做這種測試,畢竟大部分人沒那個閒錢,不過既然石坪要求,他也沒意見,便道:”當然可以,你是他朋友,那你來一下櫃檯,我們先結清一下費用。“
石坪心中有些猶豫,此處雖然是醫院,但難保不會出現大問題,他的眼睛不由看向傅爾藍,心說讓她留在這兒看著舒翰,想到這裡便立刻搖頭,誰知道會不會她就是最大的亂子。
一旁的傅爾藍注意到石坪的眼神,此時開口說道:“這位大哥,要不我去付錢,你在這兒看著舒翰吧。”她顯然也感覺到了石坪眼中的不信任,便立刻說自己去付錢,石坪心中便也放心,即便傅爾藍跑了,只要舒翰沒事兒就好,舒翰的性命在他的眼裡顯然是最重要的。
石坪伸手從口袋裡摸出三個金幣,然後又到舒翰的身上摸出錢袋,開啟一看總計二十個金幣,他把錢乾脆全部都交到傅爾藍的手中,道:“拜託你了,醫生,如果錢不夠,我們在想辦法,麻煩能否先給我家兄弟準備一間單獨的病房,他是張氏集團的行政總監,可否行個方便。”
那中年醫生見舒翰的身上竟然可以一下子掏出二十個金幣,心裡不由感到詫異,再一聽石坪報出的名頭,心裡更是訝異,舒翰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竟然做的上總監的位置,而且張氏集團,跟他們醫院的關係可並不差,醫生便立即點頭道:“沒問題,我現在就去開一間病房。”
舒翰恍恍惚惚之間被送到了醫院的病房,但卻始終不敢閉眼,一旁的石坪說道:“舒翰,你休息就是,我會一直陪在這兒,任何人都不能夠靠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