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謝昊眼睛狠狠抽了一下,隨即緩緩躬身行禮道,“臣謝主隆恩!”
“皇上!”左緋塵緩緩走了出來跪在了延熙帝的面前道,“謝昊戴罪之身,臣懇請取消謝昊與臣妹左緋雨的婚約!”
左緋塵這話兒雖然帶著幾分落井下石的即視感,但是其餘的人也能理解。如今謝昊獲罪,又被貶為平民,連世子的爵位也不能承襲,這樁婚事顯然已經不合適了!
如今延熙帝倒是用得著左緋塵,隨即緩緩道:“如今謝昊卻是配不上左家大小姐,這樁親事便罷了!”
“皇上!”謝皇後冷冷道,“之前賜婚,皇上也是一言九鼎!“
“哼!謝菀!你家的侄兒如今就是個平民,自古以來大晉風俗貴族之間才有賜婚聯姻的說法,朕只不過是遵循祖制罷了!”
謝皇後頓時氣悶,剛要說什麼隨即倒是閉了唇,緩緩俯下身來沖延熙帝道:“臣妾遵旨!”
其實今兒謝皇後倒是心頭鬆了口氣,如今能保住謝昊的一條命就算不錯了,她倒是也不敢奢望別的。
左緋塵微微垂眸,鳳眸中的冷冽卻是一晃而過。
今兒他也沒有想能真的將謝昊置於死地,要是謝昊那麼容易被殺,他就不是謝昊了。謝家也不可能是現在連皇上也忌憚的謝家了。
左緋塵今天的目的其實已經達到了,就是要讓延熙帝對謝家的那支二十萬的軍隊産生巨大的厭惡感和緊迫感。
今兒為了保下謝昊,左緋塵曉得謝皇後會出面的。謝皇後出面無非就是用謝家掌控的二十萬軍隊對付延熙帝,迫使如今已經是驚弓之鳥的延熙帝讓步。
謝菀這一步棋也算是被逼迫之下不得不推行的權宜之計,但是卻是在延熙帝的心目中種下了惡果。
左緋塵要的便是這種效果,想必謝菀用二十萬軍隊裸的給延熙帝施壓,那件前朝太子的遺物公案實在是端不上臺面的。
左緋塵既然被謝家拉下了水,那麼他就把水攪混了。
不過現在塵埃落定,左緋塵倒是心頭還牽掛著一件事情。之前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將這個局做的令謝家人上當,雖然也卑鄙的利用了葉玉珠客串了一個角色,又將她氣走了去。
現在他倒是有點兒擔心心高氣傲的葉玉珠會做出來什麼事情,不過他現在已經和謝家鬥得你死我活,倒是不願意太多的將葉玉珠牽扯進來。
夜色越發深了幾分,葉玉珠也不知道自己這一路上是怎麼混混沌沌回到了自己的夜上海酒樓。
她拖著沉重的步子剛邁上夜上海酒樓門前的臺階兒,卻不想紅綃忙疾步迎了上來,臉色帶著幾分驚慌。
“大小姐,宮裡頭來人了,是鄭太後那邊的人,”紅綃壓低了聲音道。
這個鄭太後可是大晉朝的風雲人物,雖然之後自己的兒子登基,她也漸漸淡出了大晉朝的政壇。
不過如今延熙帝與靖王這兩個親兄弟卻是已經勢同水火,慈寧宮的那位怎麼可能再過的安生?
人人都說手心手背都是肉,鄭太後現在倒是不得不取捨一二了。她也沒有想到自己的長子居然那麼恨著自己的小兒子,不光要置他於死地,甚至還要選一個不相幹的人為儲君。
這件事情是鄭太後絕對不能容忍的,她不能容忍之前刀尖上跳舞奪過來的勝利果實,就這樣莫名其妙的送到了外人的手中。
延熙帝已經活不了多長時間了,即便是身為母後的鄭太後也曉得這件殘酷的事情。所以如今的鄭太後漸漸走到了前臺極力為自己的小兒子謀得那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