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葉玉珠緩緩走到了夜上海的酒樓前,上面貼著官府的封條,令人看了觸目驚心。
沐家不能回了,自己之前給自己準備的退路也被左緋塵卡斷了,葉府剛剛得知族中的長老們因為葉玉珠之前的罪行而將她除名了,她現在連葉府都不能回。
葉玉珠接連想要投住幾家客棧卻沒有一家敢收留她,現在整個上京的人都知道葉玉珠得罪了當今的權臣左緋塵,尤其是這一次左緋塵斬了近百顆富商大賈的頭顱後,再也沒有人敢對左緋塵要收拾的人網開一面。
葉玉珠覺得自己居然混到這種地步真的是太慘了,身後的書畫將一把油紙傘撐在了葉玉珠的頭頂。
“大小姐,這些人簡直是太過分了,當初大小姐出資賑災的時候誰不說大小姐是大善人,如今居然人情冷漠到此種地步?”
雪兒抱著劍緊緊護在葉玉珠的身側,視線卻是敏銳的看向了四周。如今自家大小姐已經混到了這種境地,那些想要大小姐死的人一定會動手,說不定今夜便是第一次難關。
葉玉珠何曾不是這樣想的,可是如今京城已經沒有去的地方,也只能出京。她杏眸中暈染著一抹冷冽看向了四周,卻在雨絲中看到一輛青帷馬車漸行漸近挺停在了她的面前。
從馬車裡鑽出來一個粉衫女子,居然是姚新月,她身後跟著的一個小童正是被她和葉玉珠之前救下來的屏幽,短短時間倒是顯出了幾分少年很罕見的英氣逼人。
姚新月猛地一把將葉玉珠冰涼的手握著,眼底卻是暈著淚水。
“葉姐姐!”
葉玉珠忙將這個善良的女子扶住,能在上京全城人的冷眼中敢幫她的一把的那絕對是再造的恩人。
“新月!”和葉玉珠心頭倒是一暖,嗓子是真的哽住了。
姚新月看了一眼不遠處站著的夫君沐鴻逸,知道夫君能陪著她來幫助葉玉珠已經是頂著上京太大的壓力了。畢竟眼前的這個女人的罪名是謀殺親夫,這樣的罪名即便是普通人提起來也是不恥的,更何況沐鴻逸還是死去的沐辰逸的二弟。
葉玉珠也看到了不遠處撐著油紙傘的沐鴻逸,她明瞭現在沐家人恨死了她,不過這事兒對於她這個魂穿而來的女人真的是冤枉啊!
“葉姐姐,這輛馬車葉姐姐先用著,馬車裡有我給姐姐準備好的幹糧,還有銀票以及一些散碎銀子。對了,”姚新月拿出了一封信忙塞進了葉玉珠的手中,“這是我爹爹給我家在涿州好友的信,葉姐姐若是出了京城沒去的地方可以去這家人的莊子上住些日子,等到這股風頭過去,姐姐再回來也不遲。莊子上到底是生活寒苦一些,姐姐且忍著些。”
“謝謝,謝謝,”葉玉珠突然將身材嬌小的姚新月緊緊抱在懷中,“謝謝了,已經很好了,新月,謝謝,已經是很好很好了。”
“那姐姐保重!”姚新月還不太習慣這種擁抱的禮儀,臉上帶著幾分靦腆,眼底卻是暈染幾分心疼。
盡管整個上京的人們都在非議這個女子,但是在她的心目中葉玉珠始終是那個敢愛敢恨宛若陽光一樣明豔的女子。她始終不相信,自己的這位朋友是那樣惡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