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緋塵此時穿著一件月白色錦袍,長長的墨發用墨玉冠束了起來,筆挺的跪在她的面前,讓葉玉珠更加有些手足無措。
“草民不知道公主駕到,有失遠迎,還請公主恕罪!”左緋塵特有的清俊聲音襲來,讓葉玉珠頓時慌了神。
他將草民這個詞咬字兒咬得這麼清楚,也實在是醉了!這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嗎?
延熙帝之前是鐵了心的要壓制左緋塵的勢力,左緋塵當初辭了宰相的官職,延熙帝居然連其他的任何職位都沒有給左緋塵按在腦袋上面。
說起來也真的是好笑得很,現在的左緋塵還真的是用草民這個詞彙可以修飾了。
“不……不……那個什麼……我就是隨便看看!你們先起來吧!”葉玉珠現在倒是尷尬了。
左緋塵緩緩起身,清俊的眉眼卻是低垂看也不看葉玉珠一眼,緩緩側過身體道:“不知道公主駕到有何指教?”
葉玉珠看著左緋塵那張波瀾不驚的臉,滿嘴的話兒都是在打官腔,不禁心頭氣悶。卻又帶著幾分委屈,要不是為了他好,她才懶得管著他在尋死的路上走多遠了。
葉玉珠看著左緋塵的一本正經,倒是也淡淡道:“本宮今兒過來看看左家大小姐,順道有幾樣東西想要交給她!”
左緋塵唇角微翹,掠過一抹嘲諷躬身笑道:“小妹能得公主這份恩典是小妹的福氣,草民謝過公主殿下!”
葉玉珠一看左緋塵這是要和她打官腔打到底了,湧上嘴邊的話兒倒是被堵得一句都說不出來。
她之前就覺得這個家夥毒舌得很,只是沒想到有朝一日,他會對自己這麼的毒舌,也算是她今兒這是來自取其辱了。
“老子沒那個閑工夫和你磨牙!”葉玉珠的公主架子到底還是端不住了,隨即走到左緋雨的身邊道,“緋雨,走!去你屋裡我有些好東西要給你瞧瞧!”
“殿下!”左緋塵卻是腳下的步子稍稍一滑擋在了葉玉珠的面前,“我這個妹子這些天感染了風寒,怕是不能陪公主殿下聊天了。沒得將風寒也過給了殿下那便不好了的。我們左家已經是風雨飄搖,若是有什麼閃失,實在是經受不起了。”
葉玉珠猛地抬眸看向了擋在她面前的左緋塵,看著他那雙波瀾不驚的眸子,到底是帶著幾分清冷如玉。
葉玉珠握著左緋雨的手緊緊握了握,到底還是自己自作多情得很。這一次分明是她做出了要左緋塵做她的駙馬的決定,斷了左緋塵的仕途,緊接著便是扶持慕容安上位。
若是從明面兒上看,這一件件一樁樁都是葉玉珠欠著左緋塵,也是該著葉玉珠受著左緋塵的這份兒冷落。
可是她還是心頭微微一痛,咬著後槽牙,突然臉上的憤怒悲傷還有被那個不能言說的秘密逼死了的絕望,在她清亮的大眼睛中一晃而過。
左緋塵眉頭微微一蹙,葉玉珠卻是將手鬆開,緩緩退後一步笑道:“書畫,將本宮送給左家小姐的禮物拿過來!”
書畫頓了頓也是看出來今兒左家闔府上下都對自家大小姐存著幾分厭惡,自家大小姐倒是來自取其辱了。
她忙將之前葉玉珠親自做的那個精緻的首飾盒子端了過來,輕輕放在了左緋雨的手上,到底還是意難平緩緩道:“這是殿下親自用木頭雕刻出來的,為此殿下的手還被刻刀傷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