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
葉玉珠猛地從軟榻上坐了起來,一邊的紅綃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試探著看向了葉玉珠,另一側依然是一臉冰冷霜色的雪兒卻是直接將腰間的軟劍拔了出來。
“都趕緊的一邊兒待著去!好好的姑娘家能不能文雅一點兒!”葉玉珠心頭也是詫異的很,這個沐景逸按理說養傷也養了一段兒時間了,今兒突然來北苑是幾個意思?
“我來看看你家大少奶奶!”沐景逸沉沉的聲音襲來。
“請三爺進來!”葉玉珠穿好了外衫走出了暖閣到了外面的隔間,卻看到沐景逸一襲素色錦袍堪堪立在門庭處,正抬頭打量葉玉珠這幾天無聊至極用陶土做的小玩意兒。
他此番正從多寶格上取下一隻剛剛上好漆的阿貍形象的玩偶,眉眼間倒是多了幾分淺淺笑意。
葉玉珠杏眸中掠過一抹嘲諷,殺人不眨眼的貨色裝什麼萌萌噠?她幾步走了過去將沐景逸手中的阿貍玩偶解救了出來冷冷道:“三弟,今兒倒是閑情逸緻啊!哪股風將三弟你吹來了?”
沐景逸剛剛看著葉玉珠做的這些小玩偶也著實漂亮可愛的緊,他從小顛沛流離吃了不少苦頭,童年與他來說就是個噩夢。如今看著的葉玉珠做的這些小東西,自然是激發了內心深處的幾分童真,不想被葉玉珠這般冷嘲熱諷了幾句,那份童真壓抑了下去。
再轉身間,沐景逸臉上已經掛著慣常的冷酷無情。
他淡淡掃了一眼葉玉珠掀起袍角坐在了客位上,葉玉珠唇角抽了抽,還他娘挺理直氣壯的啊?
之前本來想要同這廝虛與委蛇,將他腰腹間的胎記探查出來看看是不是帝王星,只是沒想到事情的結局會是那樣的你死我活。這廝還試圖將她腹中的胎兒……算了,算了,想起這件事情葉玉珠只覺得有些尷尬癌晚期的徵兆。
總而言之,沐景逸就是她喉嚨間的一根刺,不吐不快,留著吧,膈應的難受。但是那個迫在眉睫的帝王星驗證問題還是讓葉玉珠將滿臉的煞氣狠狠壓制在了心裡,她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感受,很想殺一個人卻還是隻能保著他,很抓狂有木有?像是得了精神分裂症有木有?
“你那一身的傷是怎麼回事?”沐景逸冷冷的視線掃過了葉玉珠裹著素紗的額頭還有臉頰上那些紅裡帶著紫的擦傷。
什麼意思?葉玉珠看向了沐景逸,這人腦子沒燒壞吧?怎麼感覺有點兒脫線?這話裡話外怎麼還帶著一點兒關心在裡頭?難不成上一回被自己用石灰粉撒了眼睛突然頓悟了?不過也活該沐景逸,你沒事兒幹拿著匕首胡比劃什麼?這個世界沒有防狼噴霧器,她只能用石灰粉代替,偏生這個人不知死活的撲了上來。
“多謝三弟,上街沒看日子被狗咬了一口,無妨!”葉玉珠大大咧咧擺了擺手。
沐景逸唇角抽了抽,他曉得這個女人興許真的得罪了那個左緋塵,這事兒十有八九是左緋塵派人幹的。不過自己心頭為什麼這麼堵得慌?以前若是左緋塵出面對付葉玉珠他定是十分的高興,可是如今看著葉玉珠的狼狽樣子倒是帶著幾分氣悶亦或是一點點的心疼?
他居然會對葉玉珠有心疼的感覺?唇角不禁微翹露出一抹自嘲般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