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門外站立的須賈,左右踱步不停。那范雎已然進去有一段了,怎麼還未出來?莫不是情況有變?
相府門前的侍衛筆直的挺立在此,須賈幾番的走動,侍衛也未曾表現出一絲的鬆懈!須賈實在是等候的有些心煩來,就走到侍衛身旁,從懷中拿出一串圜錢,遞與到守衛手中悄聲問道:“我的故人範叔入府通報,久而不出,您能為我招呼一下嗎?”
圜錢也稱圜金、環錢,是一種戰國時期的銅幣。同時期時的秦國和魏國都流通於此幣。守衛斜眼看了下手中的圜錢後,笑意連連的收起來,就有些奇怪來道:“我等兄弟一直守衛在相府門前,未曾聽聞府內有範氏僕人,莫不是先生言出有誤?”
須賈聽後就笑著道:“你可言不盡實,剛才那駕著駟馬之車之人不就是範叔?我可是看著他進入相府之內!”
收著須賈圜錢的侍衛聽到駕車之人就是他言中的“範叔”後,忙的將手中的圜錢交還給他,同時還驚恐的拜倒:“我等無眼,竟不識得相邦大人昔日故友!”
須賈聽後,神色疑惑道:“我本一魏國大夫,怎會認得秦國的相邦大人?”
侍衛聽此,更是無語道:“剛才駕駛駟馬之車之人正是相邦大人,你可真會開我等玩笑!”須賈聽後侍衛的話後,頓時愣立於此……
而已然從著坊間市井言中知悉一切的田釗子,此刻也是氣喘吁吁的追趕上來道:“大夫,大夫……”
須賈聽到田釗子的喚聲後,才回轉過神來,田釗子近前在他的耳旁邊道:“大夫,那……范雎就是秦相張祿啊!”
須賈此刻間已然是神遊於天外,他因嫉妒范雎受到齊王賞識,回來反向相國魏齊誣告他私受賄賂,出賣情報。范雎受盡相國魏齊與他的摧殘,如今他來豈會輕易的得到饒恕?
而且若范雎不計當年之仇,他又會去驛館之內面見於他?此刻的須賈已然面生退意,但天下之大,以他區區布衣之才,那裡又是他的歸宿呢?況他如此這般逃走,魏王豈會輕易饒他一族?
念想到此,須賈就在田釗子身旁耳語一番讓他離去!然後須賈當著門前守衛的面,脫袍解帶,“咣噹……”一聲,跪立於府門前!痛哭聲道:“魏國罪人須賈在外領死!”
門前的侍衛不覺明歷,須賈忙的從著懷中又拿出幾串圜錢道:“勞煩兄弟進去向相邦大人稟道:魏國罪人須賈在外領死!”
那門前的侍衛相互間看了看,他們剛才之所以不敢收就是害怕他本是相邦大人熟識的舊人,唯恐責怪於他們,而今看來卻不是那麼一番情況!
何況有錢能使鬼推磨,他們本就有著進門通稟之責,侍衛間看了看將著圜錢收入懷中道:“那你在此等候片刻……”
須賈恭維的點著頭道:“如此麻煩了……”
侍衛就忙的進去通稟,那范雎一行此刻間正在府內的閒亭處酌茶暢談,早就忘卻了那府門外的衛賈來。范雎聽到侍衛的話來,就笑對著鄭安平道:“既是故人,還得在我相府內一聚啊!”
鄭安平回道:“須賈匹夫,雖死不以熄相邦心中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