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零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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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齊平出了拘留室，取回被收走的隨身物品，問：“你怎麼讓她自願回來的？”
“你喜歡她，卻不知道她有個還在臺北上學的弟弟？”姚江抱著胳膊倚在牆邊打了個哈欠，說，“我在洛杉磯向她保證，她回來澄清事實，你不會去找她弟弟麻煩。”
任總沉默片刻，說：“你替我保證？”
姚江挑眉，用詢問的目光看他。
“我不會的。”任齊平說。
“但我要問明白她為什麼。”他轉過臉來深深看姚江一眼，向拘留室那一側偏了偏頭，“你覺得那天你不是吃完飯就走的話，會不會也在這裡面待幾天？”
“我不是你。”姚江懶得給他眼神。出事第一時間他就考慮過這個可能，結論是，沒可能。
談生意應酬的時候他也去過畢峰軒，但他不會跟任齊平這夥人去。
至於那姑娘為什麼背叛任齊平，其實也問了，但人不說，他不願強迫。歸根結底，這不是他的事。
任總翻了個白眼，又認真起來：“現在能告訴我為什麼幫忙了嗎？”
姚江平淡、甚至有點莫名其妙地說：“你和我的分歧都是&c的公事，我和你又沒有私仇，幫一下被冤枉的同事，很奇怪嗎。”
如果換了吳東雲、小祁、abe，他的做法都一樣。
可任齊平呆了半天，沒說話，臉色古怪。
姚江一看，對交接的民警揮了下手：“同志你好，他癮犯了，得去強制戒毒。”<101nove.a……”任總還以為他幫忙幫到底，會直接把自己撈出去，聞言就想罵人，又想起上回吃的癟，硬吞了半個字，眉毛一豎，氣笑了，“姚江，你真行！”
真他媽遵紀守法，磊落光明。
民警把他帶走前，姚江拍拍任齊平的肩：“吃點苦，別留根兒。”
這段時間的工作給abe和小祁累得夠嗆，姚江遠端決策，再加上倒時差找人，精神狀態也差不多，開啟手機想訂個早餐然後回去補覺。
微信中一列未讀訊息的小紅點，他挑幾個要緊的回了，目光一頓。
“盡快商量”。
姚江放棄了回家的打算，從警局出來，驅車去萬彙。
早晨有薄霧，天際瓷白，工地四周的鳥聲細碎冰涼，彷彿曠野中灑滿了透明的玻璃脆片。巡邏的民警表情睏倦，看到他沒什麼反應。他的車常常充當他的通行證。
工地外圍原本的板牆拆了半圈，拓出去的土地上在挖新的探方，歷中行站在黃褐色的邊沿和人說話，與私家小塊農田接壤的地方。他的頭發濕漉漉的，看上去已經在晨霧中站了不短的時間。
“我明白，我明白……我們會賠償您損失的，按市價。”他聽見他說。
對面的老伯揹著手，不情不願地退遠了，仍在旁邊看著，嘴裡小聲地嘀咕、抱怨。
挖掘機開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