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承唇角一勾,“那還真不是你僥倖。”
是唐硯僥倖。
如果當時唐硯真沒搶救過來,不說以命抵命,在監獄待兩年不到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哦不,乾脆還是抵命好了,反正她一開始就沒打算活著。
華栩栩臉上漾出笑,慢悠悠的說著話,“我在牢裡待了兩年,外面的世界可真是發展迅速,天翻地覆的很呢,我進去的時候霍總跟霍太太看起來簡直是山無稜天地和才有可能和好的樣子,沒想到我進去這麼一遭再出來,都恩愛得能叫人牙酸了。”
“……”
霍司承跟唐硯的臉色都不太好。
一個臉色冷漠,一個皺著眉頭,都沒有接話。
氣氛一時靜得詭異了。
華栩栩笑意不減,眉眼間的溫度越低,調子就越懶散,“我又怎麼會記恨霍總把我送進監獄麼,有唐長官這樣的哥兒們,換了我誰敢傷他我也肯定要急的……霍總要利用的女人,他替你娶了,霍總命中註定一時蒙了眼的女人,他求著你逼著你娶了,嘖嘖,踩的可是他自己的愛情,和他最心愛的女人呢——”
“華栩栩。”又冷又戾從男人喉間溢位的三個字,來自唐硯。
華栩栩輕巧的轉過臉看向他,臉上還是鋪著薄笑,聲線完全是沙啞的,“我哪裡說錯了嗎?要不是宋小姐賠上半條命,人家哪能順利的結婚啊,又怎麼會有今天的恩愛呢,就是唐長官你顯得比較不幸了,心愛的女人長睡不醒,也不知道有沒有醒來的那天……”
話說到這裡,她眼瞅著男人愈發陰沉冷漠的神色,語調反而越來越歡快肆意了起來,“不過我覺得她啊,還是別醒來的好,自己丟了半條命的結果就是讓情敵逮住了機會,喜歡自己的男人把自己喜歡的男人推給了害得自己長睡不醒的仇人,醒來了也該活生生的氣死呀……所以我看宋徽曦,不如干脆直接死掉算了吧……”
整個客廳裡都被一股極其駭然的情緒包裹著。
靜得真是能聽到針掉到地上的聲音,毫不誇張。
莫說之前邢嫿每次提到宋徽曦,都要挨男人一頓火,聽到這些話大氣不敢出,連沒吃完的小饅頭都不敢繼續啃了,心驚膽戰的坐在那裡。
等著兩男人發火。
或者看霍司承跟唐硯,誰先發作。
就連沈淮南,都敢在這種時候說什麼。
宋徽曦的玩笑,一般人是真的沒膽子開,甚至不能提,尤其是邢嫿跟華栩栩。
邢嫿當初蓄意殺人,殺人未遂,且事後囂張冷酷的姿態,他看了都心驚。
宋徽曦的事情都不止是她身受重傷昏迷不醒等同於個活死人,最讓人憤怒的是邢嫿這個施害者不僅逃脫了刑罰,還活得比誰都好,這要是她爹孃在世,非得冤得讓六月飛雪,或者直接憋屈憤懣得吐血而亡。
而華栩栩又是此事的最大幫兇,沒她邢深再怎麼厲害,最多也就能降低判決力度,做不到顛倒黑白。
即便邢嫿失憶前,她也從不主動提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