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嫿從男人的懷裡抬起頭,雖然也不意他會先問起這個,但還是順著回答了,“我去剪頭髮,那髮型師說我適合這個髮色,我就染了。”
她是上午染的頭髮,本來是打算剪一剪的,那個髮型師法大概是看她穿戴不菲,一個勁兒的攛掇她,再加上她也的確不太滿意之前的髮型。
星兒說她很多年都是黑色的短髮,像那麼長估計都是失憶沒去剪。
她看著他的眼睛,竟從他的瞳孔裡看到一絲失神的味道,“你……不喜歡嗎?”
霍司承手指摸著她仍舊柔軟的發,那股失神很快恢復了淡然,他低眸看了眼進門就撲進懷裡的女人,又抬起頭看向另外三個女人,神色不變,淡淡的問,“找我什麼事,被人欺負了?”
周櫻終於搶到了話,“霍先生,是我找你。”
霍司承沒什麼很大的反應,問的還是懷裡的女人,“不是去逛街,哪裡帶回來的?”
周櫻深深的覺得邢嫿這女人是個厲害角色,一進門就先發制人搶佔了高地,這下說話的機會都不想再給她,立即就不卑不亢的回覆,“我叫周櫻,霍總沒聽過我,應該也聽過我爸,我爸叫周柯鴻。”
辦公桌後的男人點了下頭,“略有耳聞。”
“我還是古珩瑾的未婚妻。”
霍司承淡聲道,“我的確聽說古珩瑾為了穩固地位,跟周家的千金定了婚。”
周櫻臉色一變。
這男人這句話半點不客氣,甚至等於在她臉上甩了一巴掌。
她死死的忍住了,精心做的指甲幾乎要沒入掌心,臉上揚起笑,一字一頓的輕聲說,“我今天來找霍總,就是想請霍總您管一管尊夫人,您也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放自己的女人出去勾三搭四,鬧得最難看的,還是您自己。”
也不知道是誰的作用,周櫻的話落下後,整間辦公室的氣場都冷凝得逼仄了起來。
像邢星這種沒怎麼見過大場面,膽小又慫的,已經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了。
哪怕這辦公室裡最有話語權的那個男人,臉上其實沒有出現什麼明顯的變化,他只是淡淡的,卻又瞳眸未動的,看著著周櫻。
邢嫿又怎麼感覺不到從他身上滲出的凜冽,手臂用力的環住男人的脖子,彷彿這樣加重的力度可以什麼新人的砝碼。
她很小聲的道,“我沒有。”
周櫻看著依偎在男人懷裡做小女人狀的邢嫿,咬牙諷刺,“霍太太可真是手段過人,難怪能把這寧城最厲害的兩個男人玩弄於鼓掌之間了。”
邢嫿,“……”
女人的腦補能力有時候真的很強,不過,邢嫿其實不太敢確定這個男人會是什麼態度。
在她的印象中,他是有點易怒的。
隨便什麼事,甚至她說錯一句話,都能惹得他不高興。
隱藏的醋性已經到了不講道理的地步。
她其實拿捏不定,他對此究竟會有什麼樣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