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嫿是親眼看到他本就難看陰沉的臉色,在剎那間降到了冰點,整個輪廓的線條猶如刀削過般,冷漠又凜冽。
但他整個人又是平靜的,平靜得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邢嫿不平靜,她全身的每根神經都在顫顫巍巍的發抖,臉色也有些白,“老……老公。”
霍司承不是一個人來的,他身後跟著江易。
江易默然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大氣都不敢出。
那倆保鏢一說太太跟鬱浠白待在一起……兩個人還淋的一身溼的進了公寓,他就立即直接彙報霍總,霍總是臨時推遲了十分鐘後要開的會議親自過來的。
這個場面可以說是……略顯奸一情。
霍司承聽她出聲,才將寒涼的視線重新投注到她的臉上,扯了扯嘴角,輕輕笑著道,“你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邢嫿。”
邢嫿無措的看著他,手指攥著身側的裙子,想要解釋,可一時在他眼神的高壓下卻不知道從何開始解釋,磕絆而語無倫次的道,“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他來買我的畫……但是畫到一半的時候剛好下雨了,他因為幫我拿東西……又因為他的衣服都溼了……所以,所以我才想讓他用星兒家的烘乾機把衣服弄……弄乾再走……”
男人的眼神始終涼涼,涼涼中還帶著沒有溫度的哂笑。
邢嫿咬著唇,語言蒼白的強調,“我跟他沒什麼……”
她寧願他大發雷霆,而不是這種似笑非笑,明明怒卻不發作的陰森模樣。
霍司承開口了,語氣是詭異的溫和,“他買你的畫……那你跟他,算什麼關係?”
“他……他只是我的顧客。”
身後,鬱浠白的臉色微微的變了。
霍司承輕笑著問,“沒有其他關係了?”
“沒有……”
他掀起眼皮看向鬱浠白,嘴角的玩味漸深,“你喜歡他麼?”
邢嫿慌忙的猛搖頭。
鬱浠白臉色更差,眼神也冷了下來。
霍司承淡淡笑語,“既然沒什麼關係,你也不喜歡他,今天的事情只是巧合,但這場面看著確實叫人容易誤會,你是不是應該跟鬱少說明了,為了你們彼此的清白,以後還是不要見面,比較妥當?”
邢嫿驀然的抬起了頭,茫然的看著他。
他臉上鋪著一層極淡的笑意,可眼睛漆黑漆黑的,完全透不進光,更沒有絲毫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