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知道。
全世界我只愛你,我只願意為你活著——
這是愛情嗎?
也許吧,但即便它是,也太沉重,太不公平,太辛苦了。
沒人有義務去愛誰,更沒人有義務去救誰。
人類趨利避害是本能,聰明的人更不該選擇這麼一份註定心累還未必有結果的感情。
所以他還是選擇了放棄。
女人的臉映在他的眼底,熟悉而陌生。
霍司承啞聲道,“她沒你這麼善解人意。”
邢嫿笑了笑,“可能她知道且不喜,自己的那麼不善解人意吧。”
“我遇到過很多善解人意的女人,”他的手指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了起來,“說得難聽點,很多年前我看你有點兒驚豔,是因為我那會兒大部分時間都跟一群男人打交道,能接觸女人的機會不多,長得特別漂亮氣質特別好面板特別好的,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就是天花板。”
男人年輕時,哪會想先去把一個女人的靈魂給琢磨透了,再去考慮要不要喜歡這個人?
多半是見色起意,或者這個人的音容笑貌,剛好對上他的胃口。
“但這些年,我見過太多了,比你漂亮的,各種型號的美人,氣質優雅高貴的,聰明的,學歷比你高的,家世一流但氛圍好的……就更別提什麼性格好善解人意,談吐博學又令人舒服,獨立自強又生機蓬勃,或溫柔宜家宜室,這些你根本就沒有的特質。”
“真要去思考,越是想來想去,越是想不出你有什麼好的,甚至人格缺陷都不小。”
“也許你最愛的是我,但最愛我的也未必是你,何況你的愛能帶來的,也是沉重的負擔。”
“你說你,究竟是佔了什麼便宜?”
邢嫿靜靜聽著,眼睛不曾動過,只是看著他。
她沒說什麼,也不該說什麼。
因為他說的就不是她,他說的話,也不是對她說的。
“邢嫿,”他捏著她下巴的手指開始輕輕的摩擦著,“如果我可以不要你,我真的一點都不想要你,你糾纏我這麼久,讓我不得安生,我也沒法就這麼放了你,既然如此——”
“如果我喜歡的是邢星或者華栩栩那樣的女人,我早就愛上別人了。
………………
花灑裡的水筆直的落在女人的頭髮,還有白皙的肌膚上。
白色的霧氣封閉了整個氤氳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