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嫿不樂意,“我不要,”她瞄了一眼不遠處那靜出了冷意的男人,壓低了聲音軟軟的道,“他長得太兇了,而且……他很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
“我也不喜歡你,你死皮賴臉的跟著我過來幹什麼。”
“……”
她神色委屈,“那你是我老公,當然跟別人不一樣。”
霍司承目光涼漫,似諷非笑,“你不喜歡唐硯,想跟淮南坐一起,怎麼,你喜歡淮南?”
她吶吶的道,“朋友之間的喜歡……”
“誰跟你是朋友?”
男人冷然的嗓音裡含著薄薄的厲色。
邢嫿微微低下腦袋,手指無措的捏著她褲子上的須,實在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
大約是他們站得久了,又低聲說話聽不清楚什麼,最開始說話的那闊少端著酒杯走了過來,邊笑邊道,“來來來,霍總,出來玩就別跟你這小女朋友黏膩了,帶她過來坐,我們又不會吃了她,頂多多看兩眼,老唐太不愛理人,你可別學他,我們等你很久了……”
霍司承神色淡淡,波瀾不驚的瞧她一眼,道,“你不是要跟淮南一塊,還不過去。”
“……”
“哦。”
邢嫿咬著唇,悶悶的轉身朝沈淮南走去,還是在他跟唐硯的中間坐了下來,臉上扯出牽強的笑,“沈醫生。”
末了,又瞄一眼唐硯,想了想還是不甘不願的禮貌道,“唐先生,你好。”
唐硯手裡端著酒,冷漠厭煩的道,“離我遠點兒,別坐我旁邊。”
“……”
邢嫿一張白皙的臉立即漲得通紅,呼吸急促,睫毛都氣得劇烈顫抖,誰還不是玻璃心了?她受霍司承的氣好歹是吃他的住他的花他的,看他臉色還說得過去,這姓唐的,她吃他家一粒大米了?
沈淮南伸腿踹了腳唐硯的黑色長褲,“你差不多得了。”
“把她給我弄走,看著煩。”
“……”
邢嫿怒道,“要走你走,要不是我老公讓我跟你一塊兒,你以為我樂意跟你一起?這又不是你的地方,憑什麼我給你騰地兒?”
包廂里人多,雖然沒放音樂,也沒人特別大聲的喧譁,但也並不安靜,她這一提高了聲音的小嗓子,當即就惹得離他們近的幾個人看了過來。
認識邢嫿的:哦,果然這倆人坐一起是要互懟的,從不例外,雖然她今天好像跟平常有點不一樣。
不認識邢嫿名字跟臉對不上的:這女的是哪根筋不對,她竟然敢這麼跟唐硯說話,真當自己能活得跟邢嫿一樣?
唐硯掀起眼皮,捏著酒杯的手指重了幾分力,他眯著眼睛,陰風陣陣。
邢嫿的膽怯源源不斷的往外冒,因為這男人,看著是真的令人畏懼。
而且她覺得他,也是真的非常討厭她,這厭惡不是一種情緒,而是冷銳的尖刀。
沈淮南嘆了口氣,在一旁當和事佬,“行了行了,小花兒,你坐這邊來,老唐脾氣出了名的不好,你離他遠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