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考上了大學,還是以非常優異的成績考上的,但真的開學了,自己和別人的差距還是顯出來了。不提比城裡的學生,就是同樣從鄉下考來的,周青柏也知道自己比別人差太多。
笨鳥就要先飛,因此第二天天才麻花亮,他就睜了眼。
他們租住的這間偏房床頭正對著窗子,窗簾是夏櫻自己用薄布改出來的,所以這麼扭頭看過去,就能看見外面的光影。而時間還早呢,小屋裡已經慢慢亮起了,他扭了頭看向睡在床裡側的夏櫻。
昨晚一場噩夢害得她哭鼻子了,雖然她沒說是什麼夢,但周青柏知道,那夢對她的影響很大。後來被他鬧得沒時間再想,她也就漸漸忘了似得,可是此刻看她眼睛底下的青黑,周青柏就知道她昨晚並沒睡好。
夏櫻有什麼很傷心的事呢?
肯定和他沒關,他一心一意對她,錢也都給她,再可靠不過了。
那麼,應該是和孃家有關吧?夏維明那個人,重男輕女嚴重就不說了,他甚至重侄女輕親閨女。而且這人還手狠,給他生兒育女的媳婦,他說打就打,還能打的那麼嚴重,這只怕也是讓夏櫻傷心的事吧?
周青柏嘆了口氣,輕手輕腳下了床。
以後條件好了,把岳母接過來吧,他改變不了她孃家的情況,但卻能幫她庇護住孃家在意的親人。至於夏維明,周青柏覺得只要他有本事,夏維明那根本就不是事。
出了小屋,周青柏沒去洗漱,而是找房東老太太要了一大塊紙箱皮。
釘釘子太吵人,正好晾衣服的繩子掛鈎就在不遠處,他在紙箱皮兩邊各戳了洞,一邊穿了繩掛在掛鈎上,另一邊穿了繩掛在門口的一個釘子上。看著是難看了些,但遮光效果卻很好,他進屋看了看,屋裡已經又暗下去了。
等他出來洗漱時,房東老太太就呵呵笑了:“小周啊,你可真是疼媳婦哎!”
不知道接什麼話,周青柏就只笑了笑。
正好老太太的兒子沈民眯著還犯困的眼打著哈欠出來,老太太直接就給了他一巴掌,罵道:“你看看人家小周,再看看你,恨不得睡到日上三竿,就不能早點起來給你媳婦做個早飯啊?”
沈民莫名其妙:“幹啥呢媽,那不是有你呢嘛!”
老太太又打一巴掌:“我要是死了呢?你……”
“哎喲我的媽,我的親媽!”沈民一下抱住老太太胳膊,“一大早的你胡說什麼呢,快點兒的,呸呸呸,這話可不能胡說啊!”
老太太被逗笑,順從的呸了後,點了點兒子的額頭。
周青柏已經洗漱好進廚房了,老太太就低聲道:“還不趕緊跟去!”
沈民不解:“跟去幹什麼?”
老太太氣得又拍他:“你說幹什麼,去學做早餐啊!”
沈民:“……”
他為什麼要學做早餐啊?
老太太氣得心口疼,壓低聲音道:“小周是省城大學的學生,未來前途不可限量,他現在住在咱們家,咱們家又只你一個男人,你不去拉關系套交情,難不成叫我,叫你媳婦去?你傻不傻,小周兩口子都是能人,和他們處得好了,以後能沒你好處啊?”
可不能叫媳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