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山,縣衙。
“哎呀,姜會長,一件小事,何須你親自過來一趟呢。”佛山知府蒼邁的臉上洋溢著滿滿的笑容,親自上手,給姜黎沏了一杯茶。
“李大人,此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提督大人揪著不放,我也很無奈啊。”姜黎瞥了一眼站在一邊冷眼旁觀的滿人提督,一臉無奈的說道。
“這…”佛山知府頓時為難起來,姜黎他惹不起,滿人提督他也惹不起啊,說到底,對方終究是八旗子弟,祖上根正苗紅,關係深厚,而且掌握著軍機大權,他就是想管,也有心而無力啊。
“提督大人,你要證據,在下已經找到了,你看,是升堂對峙呢,還是…”姜黎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斜眼看著滿人提督,好似無所謂一般。
“私下,私下,咱們都是自己人,這些事情傳出去終歸不好,姜會長,你放心,只要證據充足,本府絕對不會偏私,一定會治沙河幫那些腌臢無賴的罪。”佛山知府連忙湊過去說道。
“哼。”滿人提督冷哼一聲,終究是沒有反駁。
到現在,他已經知道,自己想要湊著這個機會解決民團的事是不可能了,姜黎既然安然如泰的坐在這裡,那定是把一切都準備好了,他要是非要升堂對峙,最後不過是自取其辱。
“來人吶,把沙河幫眾犯及民團的人都給本官帶過來,另外,請黃飛鴻並證人梁寬。”佛山知府心中瞭然,走到門前大聲說道。
“是。”一個衙門的差役應聲退去。
不一會兒,黃飛鴻和梁寬就一齊走了進來。
姜黎對兩人使了個眼色,端坐在一邊,神色自若。
黃飛鴻和梁寬心中頓時一鬆。
“進去。”過了一會兒,府門外響起一陣聲音,十多個官兵押著沙河幫的人以及民團走了進來,跪在大廳中間。
“大人,我們冤枉啊。”
“求大人開恩啊。”
沙河幫的十幾個人看見站在一旁的滿人提督,心中頓時大喜,以為有救,一個個哭爹喊娘,叫起冤來。
“砰,肅靜。”李知府一拍桌子,大廳內頓時安靜下來。
“今日沙河幫和民團聚眾鬥毆一事,本府都已經瞭解的差不多了,現在當事人梁寬在此,梁寬,你說一遍事情的經過。”李知府對著梁寬說道。
“是,大人,事情是這樣的,今天中午我在戲棚門口收錢,沙河幫的人來了,二話不說,就要殺我,幸好我會一點功夫,跑了出來。”梁寬走到大廳中間,朗聲說道。
“我跑到集市上,沙河幫這些人緊追不捨,正巧遇到林世榮和諸位民團,他們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才出手和沙河幫的人打起來的。”
“姓梁的,你放屁,老子什麼時候說過要殺你了?大人,這小子胡說八道啊大人。”沙河幫的老大洪爺臉色一變,連忙插嘴說道。
“砰,洪濤,公堂之上,不得隨意說話,如果你有異議,一會兒本官問你的時候再說,再有下次,棍棒伺候。”李知府厲聲說道,說完,他看向梁寬。
“梁寬,你說沙河幫的人要殺你,可有證據或者證人?”
“這…”梁寬心裡一堵,看向姜黎。
“李大人,證人在下已經找到,就在外面,還請李大人讓他們進來。”姜黎站起來,對著佛山知府拱了拱手說道。
“哦?來人吶,將證人請上堂來。”李知府點頭,對站在大堂中的一位官兵說道。
看著這一幕,洪濤的心裡忽然湧起一股不妙的感覺,他抬頭看向滿人提督,卻發現對方正陰沉著一張臉,不發一言。
“完蛋了。”洪濤能從沙河打到佛山,也不是傻子,這時候,他哪裡還不明白,自己等人已經被那滿人提督放棄了,梁寬那小子和坐在知府下首的人聯合起來,要把自己往死路上推啊。
“怎麼辦?”時間一點點過去,洪濤的頭上已經是大汗淋漓,嘴唇都有點發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