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凝月在馬路對面的咖啡廳，透過玻璃窗遠遠的看到了一個彷彿聶鋒的身影。待見了面，凝月才發現從前那個意氣風發的男人竟然如此憔悴。
聶鋒抬頭看到站在桌邊的凝月，眼神中才出現了一些從前的色彩，這大概是聶家破産之後，聶鋒最輕松的一刻。
“……你還好嗎？”沉默了半晌，聶鋒終於開啟了話頭，“關於先前的事，我要替聶芸說聲抱歉。”
凝月沒有答話，這聲道歉本應是聶芸來說的，但那個瘋女人可能這輩子都不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她……芸芸是我唯一的親人了，她也曾是你的好姐妹，做出這種事，不是……”
“你不是想說，那不是她的本意吧？”凝月驀地打斷了聶鋒的話，事到如今她怎麼可能繼續相信這種無稽之談，“寒瑭可是險些死在她手裡，你叫我怎麼放過她！”
只要一想到顧寒瑭當時躺在她懷裡，面色蒼白的模樣，凝月的手便抑制不住的顫抖，那顆子彈若是稍稍再偏一些……
聶鋒雖然已經做好了凝月會生氣的準備，可是卻沒有想到凝月的反應會這麼大，“凝月，她也是你曾經最要好的朋友，我不想讓你後悔。”
聶鋒說出來的這句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又怎麼能勸動凝月。
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他只剩下聶芸一個親人了。不管她犯了什麼錯誤，她也是他從小疼愛的妹妹，只要有一絲希望，他也不想放棄。
“後悔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凝月在吼完聶鋒後，也慢慢冷靜下來，“聶芸既然犯了錯，便該受到懲罰。”
“但是……但是她還年輕啊！在牢裡面待十年……她出來要怎麼生活，你想過嗎？”聶鋒看凝月的態度堅決，也突然激動了起來。
“你還記不記得，你們二人曾經多麼要好？你怎麼這麼狠心？”聶鋒企圖透過從前的事來博取凝月的同情。
“那你不如去問問她，殺人的時候是不是也這麼狠心。”凝月眯了眯眼，直勾勾的盯著聶鋒，她覺得以聶鋒這種求情的架勢來看，怕是不知道聶芸已經殺了人。
果不其然，聶鋒在聽到聶芸殺了人之後，就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魂不守舍了半天才回過神，顫聲道，“聶芸她……哪有殺人的膽子啊！”
一邊說著，聶鋒伸手握住了凝月的手。
雖然凝月立馬抽開，卻依舊感受到了聶鋒手上的冰涼。
“聶芸不光犯了綁架，還殺了人，”凝月看著聶鋒，“若是不相信，便自己去問她。”
說完，凝月剛回過頭，就看見停在馬路對面的顧寒瑭的車，想來是他等急了。
談話已經沒有必要繼續下去，凝月起身，給聶鋒留了一句話，“明天是聶芸的探監日，若是想問她，你自己去問。”
凝月說完，起身離開。
剛上了車，凝月便看到了顧寒瑭黑著的一張臉，想來肯定是聶鋒剛才握她的手，被他給看到了。
看著自家愛人吃醋的模樣，凝月只覺可愛得不行。這麼想著，凝月探頭在顧寒瑭臉上親了一口。
顧寒瑭臉色這才好看了許多，“談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