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在咖啡廳內，顧寒瑭點了凝月愛喝的熱巧克力，給自己點了一杯黑咖啡。
凝月盯著寒瑭嘴角的傷口，欲言又止。
顧寒瑭也不說話，靜靜地注視著凝月的一舉一動。
可凝月不知，自己的任何表情都原封不落的進了寒瑭的眼裡。
“還疼嗎？”做了好一番的掙紮，凝月還是問出了口。
她想要撫上顧寒瑭臉頰的手，在半空的時候又急匆匆地收了回來，略顯尷尬。
“沒事。”寒瑭不是沒看到凝月眼裡的心疼，不過不知該怎麼給她回應。
“我能求你一件事嗎？真的，這是最後一件。”
面對寒瑭，凝月何時用過這種語氣說話。此刻這話落在顧寒瑭的心裡，紮的他生疼。
寒瑭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等著凝月繼續說下去。
凝月猶豫著，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她知道說出來未免太強人所難，但是她又不能看著爺爺近乎於在自己最後的日子裡，始終鬱郁寡歡。
凝月希望葉賢可以安安心心地離開這個世界，不帶任何的遺憾。
“你能去看看爺爺嗎？自從知道你回來之後，他就一直想要見你。”
凝月希望顧寒瑭可以有，哪怕只是一絲的惻隱之心，去看一眼爺爺也好。
顧寒瑭沉默，臉色很冷。顯然這個問題，他無法回複。
這中間牽扯的人和事太多，向來精明的顧寒瑭，也無法理出一個完整的頭緒。
“他真的快要走到生命的盡頭了，你難道還不能原諒他嗎？這些年他過得很辛苦，當初的事情，他也不想的。他只想在自己最後的日子裡，得到你的原諒，你能讓他釋然的走完這段路嗎？”凝月的聲音中帶著顫音。
她的腦海裡是爺爺那揮之不去的蒼老容顏，短短的一段時間，他的頭發全白了，臉頰充滿了溝壑，完全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顧寒瑭笑了笑，略過了這個話題，“凝月，這個話題我無法接，這件事情沒的商量。”
對於寒瑭而言，這個問題根本就無解。
為了凝月，哪怕顧寒瑭什麼都沒有做，但是原諒葉賢那個殺人兇手，他還是做不到。
如果原諒了，寒瑭會覺得對不起沉眠於地下的父母。所以這個問題，顧寒瑭只能迴避。
凝月的表情晦澀，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是我太天真了，我也不該那麼要求你，就當我從未說過這句話吧。”
她想了想，再次開口，“最後我想說的是，以後我都不會再去麻煩你了，也不會給你帶來任何的困擾。我們現在的這個狀態其實很好，互不幹涉，互不打擾。我也請求你，不要再來招惹我，我沒那麼多精力陪你鬧，我有我自己的家人需要照顧，我也陪不起你。”
凝月不願再這樣不明不白地跟他牽扯下去。今天楚昊然知曉了小王子的身份，遲早有一天顧寒瑭也會知道，但凝月希望那天可以慢一點到來，畢竟現在她唯一擁有的，可能只剩下小王子了。
林琳的辱罵還回蕩在凝月的耳畔，其實有的話她說的並沒有錯，確實是自己的錯。
明明知道顧寒瑭已經有了未婚妻，還不懂得拒絕。只要是他的要求，自己就捨不得拒絕。這的確和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沒有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