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是頓氣氛輕松的夜宵,但蘇星宇因為一個小孩子變得沉重下來。
陸澤林最不喜歡看到他有心事的模樣。於是就直接問了:“怎麼了?你好像特別在意剛才那個小鬼啊?”
蘇星宇的心情的確不如之前那麼好,就把那小孩身上的事情從頭跟陸澤林說了一遍。
只可惜這種事情並沒有激起陸澤林心中太大感觸:“平時動手拿小白鼠做實驗的時候也不見得你心軟,怎麼碰上這麼一個小孩的事就全往心裡去了?”要不是時宜不適合,陸澤林應該還會再加一句——以及拿我試藥的時候。
蘇星宇看著他嘆氣:“小孩子是不一樣的。”
“小孩子怎麼就不一樣了?”
蘇星宇瞪了他一眼:“才這麼小的年紀,要是從今往後一直什麼都不懂也就罷了……但是以後長大,他的生存環境一定會有流言蜚語……你說這一切又不是一個小孩促成的,他又算是最無辜的受害者……怎麼就要承受的,偏偏就最多……”
“畢竟他還活著。”
“難道他是自願活的嗎?來與不來這個世界,難道是他自己選的嗎?”
“你別想這麼多,萬一這孩子以後成為一代偉人了呢?”
蘇星宇思考到了的很多負面想法,都被陸澤林的這麼一句話打散了,他沒忍住笑了出來:“……虧你說得出來……”
陸澤林見蘇星宇笑了,就放心繼續道:“我也沒說錯對吧?也許他現在所受的每一份痛苦都是有意義的,就等將來一飛沖天。”
蘇星宇點點頭:“……就是有一點,先前我以為他爸爸是個人渣,現在看來是誤會了……”
陸澤林道:“這個就不好說,畢竟我爸也是個人渣,我是不能拿這種老子來做標準的。”
陸澤林並沒有說錯,他爸爸的確是個人渣。
而且就只有在父親是人渣這方面,他跟蘇星宇還算有點童年共同話題——不過也沒有非常共同就是了。
陸澤林的父親在外面有情人,還有一個私生子,這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外面的私生子出生時,陸澤林尚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等他知道怎麼一回事時,都是好幾年後了,他媽作為老婆都一點不管,他又能插什麼手。
陸澤林知道他爸跟他媽一直以來都沒有什麼感情,會結婚也完全是出於利益需求,而他的出生是任務完成的結果——只是他跟蘇星宇性格完全不同。他並無所謂什麼家庭親情與否,畢竟他尚有母親,母親待他總是真心,因此他向來更傾向的是及時享受。早年他可沒少交什麼狐朋狗友,整天只知道吃喝玩樂,巴不得父母天天不在家。直到遇上蘇星宇,才有所收斂。
這麼多年來,陸澤林跟他爸爸的關系並不好,偏他的性格又跟他爸很像,都是沒幾句話就發火的人,碰上面沒有言語沖突還好,一有沖突保證吵得不可開交。
蘇星宇是見識過的。
陸澤林的家人很早就知道了他的存在,有幾次也是正面對上過。他爸並不是很同意陸澤林找個同性伴侶,當著蘇星宇的面嗆了他一兩句。
結果陸澤林立刻就回以顏色:“不然我該跟你一樣,找個女人結婚,幾年後再在外面搞一個女人?”
他爸當場就被氣得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