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苟不痴談話,咼沐總是很疑惑,時不時有很多念頭出現,不知道是咼沐自己的問題,還是苟不痴引起的,拋開其他的想法,苟不痴的這話是很有意思的,他在警告咼沐,苟不痴說的是對的,如果他們是敵對的身份,一定要跟著苟不痴走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不一起走,她們不是苟不痴的對手,至少在苟不痴的心裡是這樣認為的。
在這樣的條件下,咼沐應該留下來,留下來就能找人,就能把這裡的訊息給傳出去,就能救出來咼錦,按照凡人的想法就應該這樣做,事實也確實是這樣,這樣的結論是在一個前提條件下的,苟不痴是真的為她們好的情況下,這本身就是不可能的,苟不痴是她們的對立面,所做的就是為了要把咼錦帶走,咼沐的這些想法時刻困擾著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辦。
咼沐和咼錦是心意相通的,沒有誰會懷疑這一點,兩人不在一起的時候,心裡想的是什麼,對方也就清楚,等到她們待在一起共同做事的時候,兩人的想法就有些不太同步了,咼錦心思亂的時候,咼沐很平靜,很清楚該怎麼做,咼沐無法想問題的時候,咼錦往往就會很清醒,咼錦看著苟不痴笑了笑問苟不痴這樣說是在提醒她們嗎?
苟不痴並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只是笑了一下,說人間不都是這樣嗎,這樣做對誰來說都是好的,咼錦走到苟不痴身邊坐下,苟不痴身上有一股不一樣的氣息,隱隱約約迷迷糊糊,沒有讓人感覺到美好,也沒有不舒服,咼錦告訴苟不痴說其實最好的方法就是苟不痴不這樣做,一切苦難也就沒有了。
苟不痴看著咼錦道:“你好像一直都沒有聽清楚我們的話,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帶走你,要是沒有這個目的的話,我待在這裡幹什麼?”“那你待在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咼錦盯著苟不痴,臉上似笑非笑,咼錦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她總覺得苟不痴留在這裡一定是有其他的原因的,她想知道真正的原因,苟不痴什麼都沒有說,端起桌子上的茶輕輕的喝了一口。
苟不痴喝過之後,咼錦又給苟不痴倒上,苟不痴看著茶杯,眉頭微微一皺道:“這個地方不是很好,也不是很壞,待的時間也不短了,你們還是快點做決定吧,我們要走了。”小蕪一直站在咼錦的後面,時不時的抬頭看看苟不痴,小蕪的臉色不是很好,雙手不停的擺弄著衣襟,咼錦知道小蕪心裡很害怕,咼錦能清楚的感覺到小蕪的手是冰涼的,似乎還有些顫抖。
小蕪為什麼會害怕苟不痴,咼錦覺得是小蕪見到了苟不痴的修為,苟不痴的修為要比小蕪高的多,在這種修為的差距下,小蕪做什麼都沒有任何用,更重要的是苟不痴不是什麼好人,在小蕪的想法中是這樣的,苟不痴的話音剛落地,小蕪就站了出來,她直盯盯的看著苟不痴,嘴唇動了幾動都沒有說出來,苟不痴看著小蕪,小蕪低著頭,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咼錦拍了拍小蕪的肩膀,小蕪笑了笑鼓足勇氣,再次看著苟不痴說他不能這樣做,苟不痴問這是什麼意思,小蕪道:“這本來就不是一個人的事情,你要讓人跟你走,應該考慮一下別人的想法吧,總是要知道別人願意不願意吧····”小蕪的話並沒有說完就被苟不痴的笑聲給打斷了,小蕪明顯哆嗦了一下,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咼錦扶住她。
苟不痴盯著小蕪看了一下問她是不是要管這事,小蕪並沒有立刻回答,抬頭看了一眼再次低下頭,咼錦想要把話接過來,又覺得對小蕪來說這是好事,苟不痴等了一下再次問是不是要這樣做,小蕪的頭一直低著,聽到苟不痴這樣說猛然抬了起來,苟不痴看著她問是不是這樣,小蕪深吸一口氣說是,苟不痴笑了笑問小蕪準備怎麼管,小蕪搖搖頭。
苟不痴嘲諷說小蕪還真的有些自不量力,沒有想好就要出頭,出頭是需要本事的,小蕪應該還不具備這樣的本事,小蕪聽挺了一下胸膛道:“有沒有本事決定事情能不能做成,和要不要做事情本來就不是一回事,你應該很清楚。”小蕪的話多了一些底氣,只是這底氣來的快去的也快。
苟不痴自然明白是什麼意思,看著小蕪愣了一下,而後大聲的笑起來道:“你看到沒有,莫問這裡的人還是很有意思的,明明知道是做無用功,還是很用心的,不得不說你們還真的是有本事,不管到了哪裡總會有人幫助,你們到底給他們吃了什麼藥,為什麼他們就如此的執迷不悟呢?”
咼錦笑了笑,她很清楚苟不痴說的是什麼,也明白苟不痴真正的意圖,咼錦想要解釋,又覺得對苟不痴這種人來說,他是永遠都不會明白的,苟不痴顯然不知道咼錦的意圖,他看著咼錦,一副你要怎麼辦的表情,咼錦想了一下說那些人不是執迷不悟,也不是在幫助她們,那些人是在幫助她們自己。
苟不痴問這是什麼意思,咼錦說那些人明白什麼對他們來說才是最好的,他們要幫助的是他們自己,和其他人是沒有關係的,苟不痴依然不清楚,咼錦告訴苟不痴,有些事情單是說是沒有什麼用處的,一定要去親自做一次,做了之後也就明白了。
苟不痴呵呵一笑說咼錦她們還有一個特點,總是喜歡給人講一些大道理,這沒有任何用處,所有道理在利益面前都是沒有任何用處的,他不相信有人會為了所謂的道理而放棄利益,咼錦問苟不痴知道不知道最大的利益是什麼,苟不痴立刻就說當然是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想得到什麼就能得到什麼,咼錦又問苟不痴想得到什麼。
苟不痴看了咼錦一樣道:“你不要用這樣的方法對付我,沒有什麼用,只要你跟著我走,就可以了,至於其他的以後再說。”咼錦問要是她不想走怎麼辦,苟不痴冷笑一下說她們一直討論的就是這個問題,很多事情不是咼錦說了算的,也不是像怎麼樣就怎麼樣的,苟不痴的意圖很明顯,他也做了這樣的事情。
咼錦則沒有太大的反應,慢慢的端起茶杯,輕輕的喝了一口,而後咼錦問苟不痴要是她一直都不想走,不管苟不痴用什麼方法都沒有用,要是苟不痴一定要逼她的話,她就會做出極端的事情,這樣的話苟不痴該怎麼辦呢,苟不痴愣了一下問咼錦會做什麼事情,苟不痴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還有笑容,隨著話音落地,苟不痴臉上的笑容快速的消失,臉色也難看起來,接著問咼錦會這樣做嗎?
咼錦說不太好說,她也沒有做過那樣的事情,她不喜歡別人強迫她做不喜歡的事情,要是其他人一定要這樣做的話,她說不定會那樣做,苟不痴看著咼錦道:“你知道那樣做的後果嗎,我的意思是你真的捨得那樣做嗎,畢竟你還有很多事情都沒有解決,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你在意的人,你要是那樣做了,她們該怎麼辦呢?”
咼錦說的是一種可能,那是絕望之後的做法,咼錦還沒有絕望,甚至根本就不會絕望,在和苟不痴說的這些話,更多的是一種玩笑,苟不痴的反應完全超出了咼錦的想象,單看苟不痴的話就真的會覺得咼錦會做那樣的事情,就是真的做了,苟不痴也不應該這樣,不管是苟不痴的眼睛裡還是語氣中都透出一種關心,來自親人和朋友的關心,這是不應該出現的,咼錦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苟不痴盯著咼錦看,他的眼睛裡充滿了真摯,咼錦甚至都不敢和他對視,咼錦會這樣說也算是一種試探,咼錦已經認定苟不痴就是靈,從目前已經知道的事情上,靈的出現大多和咼圭是有關係的,再加上苟不痴種種不一樣的表現,咼錦幾乎能確定就是這樣,苟不痴如果是受了咼圭的指示,那麼一定不會希望咼錦有任何問題,也不會允許咼錦做那樣的事情。
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咼錦的猜測,這種猜測幾乎沒有什麼實質的證據,且不說靈真的和咼圭有什麼關係,就是真的有關係,咼圭也是沒有能力去指揮的,苟不痴也就沒有理由這樣做,苟不痴的的反應確實是真實的,咼錦隱約從他的話中聽出一些關心,或許正是意識到苟不痴有這樣的變化嗎?
小蕪忽然站到咼錦的前面伸開雙手道:“我不會讓你把她帶走的,你不能這樣做,這樣是不符合道理的,你這樣做是不對的。”小蕪很激動,很多話說的並不是很清楚,很多事情都是這樣,根本就不清楚為什麼就發生了,小蕪是一個修道者,她和咼錦之間並沒有實質的聯絡,按理說小蕪不會為了咼錦做這樣的事情。
就是真的做了也沒有任何意義,小蕪很清楚自己的實力,不可能是苟不痴的對手,小蕪的這種表現在此刻是非常不合理的,小蕪這樣做了,似乎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苟不痴看了看小蕪,又看了看咼錦,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坐在凳子上端起茶杯默默的喝著,事情發生總是有都理由的,看起來沒有理由,不過是還沒有發現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