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以後回想起這件事的時候不管是咼炎還是王新蕊都會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婚姻對一個凡人來說是多麼重要,如此重要的事情就這樣草率的決定了,裡面有諸多的不合理。
比如所有人都沒有見過提親的人是誰,竟然沒有誰對他的身份懷疑,王新武也沒有任何異議,甚至周圍那些看客不過也就是說些閒話,最多的還是提親這人一定很富有,誠意十足,這樣的禮物就是達官貴人家嫁女兒也不過如此。
總之處處都透露出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其中的經過若是和他人訴說,聽到的人一定會覺得一定是瘋了,至少要弄清楚對方是誰,這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是次要,咼炎試過很多次,幾乎每個人都是這樣的反應。
咼炎反問過自己,如果這樣的事情再來一次會是什麼樣的結果,這樣的假設是無法實現的,咼炎也沒有一個肯定的答案。
過了一個時辰之後,王新武把王仙嶺叫了過來,王仙嶺看起來很激動,幾乎是跑進院子的,進屋的第一句話就是“新蕊,你真的想好了?”
王新蕊笑了笑,咼炎道:“她已經想好了,要不然也不會把你叫過來,我看村長真的挺高興的,就如同嫁自己家的女兒一樣。”
王仙嶺臉色一紅,尷尬的笑了笑,看到他不好意思的樣子,咼炎也跟著笑了起來,笑的同時想起了王仙嶺的那話,心裡微微有些觸動,就只是一個念頭,來的快,去的更快。
媒婆緊跟其後,又恢復了原來的笑容道:“新蕊姑娘同意了,我這裡心裡的石頭也落下來了,不是我老婆子扯謊,我這輩子也說成了幾十個媒,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高興。”
媒婆的笑聲很具有傳染力,屋子裡其他人也都笑了起來,王新武也是一樣的,嘴角微微抽動,斜看了媒婆一眼。
媒婆道:“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現在只成了一半,新蕊姑娘也沒有父母,我看就讓村長代替吧,這樣也算是可以的。”
王仙嶺一愣,繼而笑了笑,剛準備說話王新蕊就道:“這事情就不用麻煩村長了,我雖然沒有了父母,卻又一個大哥,我大哥說什麼就是什麼?”
王仙嶺是看著咼炎臉色舒展看來道:“這樣是也好,由公子擔任新蕊的孃家人再好也不過了,這樣的機會不是誰都有的,不知道公子是否願意。”
咼炎正在猶豫,按理說這完全沒有什麼,從和王新蕊她們熟識之後,咼炎就一直是這樣的角色,此刻卻有些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這是很重要的事情,咼炎很清楚意味著什麼。
咼炎並沒有等很長時間,大家都在看著他,咼炎笑了笑道:“這是我的榮幸,而且我一直不都是這樣做的嗎,我已經成為這個家的家長了,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王新蕊笑了笑,王新武看著王新蕊似乎在想什麼,咼炎事後也問過王新蕊為什麼不讓村長擔任這樣的角色,難不成是她對村長有什麼成見,還是村長待她們不好,王新蕊說都不是,正是因為村長待她們非常好,她才不能這樣做。
接下來的一切都按照流程走了,所有的禮物都被抬到屋子裡,除了那些吃的,其他的王新蕊並沒有開啟,吃的也都用來招待媒婆和其他人了。
這天中午王新蕊唯一一次沒有做飯,村長找了一個廚師,除了她們三人,其他人都吃的很香,所有人都沉浸在這喜悅之中。
到了要走的時候,媒婆就道:“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明天或者後天就會有人來商量結婚的事情,到時候還請公子你多費心。”
咼炎心裡一頓脫口而出道:“怎麼這麼快——我的意思是你們人間的習俗本來就是這樣嗎,小蕊的眼睛還沒有好,還要治療一段時間,我怕有什麼不方便的。”
媒婆道:“這有什麼不方便的,她就是結了婚也是要回孃家的,有的是時間,結婚可是大事,不能有任何耽擱。”咼炎不知道說什麼。
王仙嶺道:“這樣的事情我會和公子說清楚的,現在我去送送媒婆,她們也都辛苦一天了,我們不能怠慢了人家。”
等院子裡的人都走光的時候,咼炎回到院子裡,看著王新武坐在院子中間的空地上,一個人發呆。
咼炎道:“你怎麼在這,我看你已經發呆有一段時間了,你姐姐還沒有離開,你就已經捨不得了,這不是你希望的事情,還是說你擔心你姐姐走了就無法照顧你了呢?”
咼炎挨著王新武身邊坐下,今天的天氣很好,天上的星星很多,王新武嘴角擠出一絲微笑道:“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姐姐找到一個好的歸宿,明明是我希望的事情,可是這樣的事情真的發生了,我心裡反而很不是滋味,不是不舒服,就是漲漲的,滿滿的。”
咼炎笑了笑,躺在地上,一股青草的味道從底下蔓延看來,咼炎不自禁的閉上眼睛道:“這就是人的特殊之處,我們總是習慣和其他人生活在一起,從來都不能忍受孤獨,習慣就是這樣,想要形成不是容易的事情。形成了之後想要改變就更加困難,慢慢的就會好了,你也應該學著長大了,長成一個男子漢。”
王新武看了咼炎一眼笑了笑道:“我覺得你越來越不像個神仙了,過去你說話我聽不懂,現在也聽不懂,過去那種聽不懂是神秘,現在聽不懂就好像是一個老人給我講古老的事情。”
咼炎道:“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個老人,還是一個活了十幾萬歲的老人,我知道的事情都是古老的,古老到就是我自己也覺得不太適應。”
王新武道:“你們當神仙的長生不老到到底是什麼感覺,你們見到的人,遇到的事情都非常多的,你們到底是怎麼承受的,還是真的六根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