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村幹部一個個都是酒罈子裡面泡出來的,幹別的不行,但論喝酒,絕對個個都是一把好手。
馬六三個平時自認為挺能喝的,但遇到這幫老酒鬼之後一個個很快就頂不住了。王海民那邊人多勢眾,一個個酒量還都很好,光是車輪戰就夠江小白這邊幾人受的了。
“王村長,王大爺死之前有遺願,希望能夠葬在家鄉,所以還請作為父母官的你給我們選一塊地方。”
酒過三巡,江小白開始聊正事。
王海民道:“今晚不談別的,就是喝酒。酒喝到位了,別的也就到位了。”
王海民是個人精,他絕不會因為這一頓酒席就輕易答應江小白什麼。這傢伙話說的漂亮,可是酒喝完之後卻會裝著什麼都不記得。
“王村長,咱們還是談談吧。”江小白道:“人死為大,入土為安,麗姐心急得很。”
李麗點了點頭。
王海民道:“這個事今天就不要說了,我知道了。咱們今晚就喝酒,喝完酒去打牌。我這個人不喜歡在酒桌上談事情。”
李麗和江小白交換了一下眼神,二人都有一種感覺,今晚的這頓飯可能是白請了,這王海民根本就是個潑皮無賴。
“王村長,其實我原本並不需要透過你的。”李麗開始顯示出她的另一面。
“村裡的田地都承包出去了,我完全可以去找那個承包戶,給他一筆錢,我不相信他會跟錢過不去。”
李麗說的是真話,她原本真的可以直接去找土地的承包人,但是這樣就會有一個問題,王海民畢竟是村長,而且就住在村裡,他隨時都可以去王海洋的墳頭上去鬧事。李麗不希望王海洋死後還不得安生。
“嫂子,咱們村的情況你有可能不太瞭解。我這個村長不點頭,那有些事是真的就不好辦。”王海民冷冷地笑著。
他們村的土地幾年前是他牽頭承包出去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全村的土地全部流轉給一個人。當時承包人是和村委會籤的合同,村委會又和村民挨家挨戶簽了合同。
他和承包人籤的價格是每畝地每年的承包價是一塊錢,但是給村民的卻只有六百塊。全村那麼多的土地,每年光就是這個差價,就已經能夠讓王海民肥的流油。
當然,這些情況村裡人並不知情,合同是王海民一手草擬的,就連村委會里面也只有他的幾個心腹知道。
他在村裡就是個十足的惡霸,自從當上村長之後幾乎可以說是為所欲為,橫行鄉里,村民們是敢怒不敢言。
王海民有的是錢,出了什麼事情,只要拿錢開路,沒有什麼擺平不了的。
當初他費盡心思把村裡的土地流轉了出去,現在承包人卻對他恨之入骨。合同簽了之後,王海民就把那承包人視作了砧板上的魚肉,隨意宰割。巧立名目,不停地從承包人的身上撈錢。承包人因為合同已經簽了,而且在他們村的土地上投入了太多的資金,一時半會收不回來,只能忍氣吞聲。
王海民敢這麼跟李麗說,顯然是出於對自己的絕對自信,他的確是有這個資本自信。他曾在酒後對他手下的那幫人說過,整個王家村就是他手上的玩物,他想怎麼擺弄就怎麼擺弄。
這是個狂人!
“嫂子,其實你的事情也不算是什麼大事,可是你一點誠意都沒有。你請我們喝酒,你自己卻滴酒不沾,這像話嗎?剛才還那樣跟我說話,真的是寒了兄弟的心了。”
王海民se眯眯地盯著李麗的胸口凸起的位置,一臉的猥瑣相。他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把他的所有卑劣猥瑣的想法都暴露了出來。
“失陪!”
李麗憤而起身,直接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