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是你心愛的人，也一定對你用情至深。”
鬼皇道：“朕很羨慕你，可以有女人為你而死，可以擁有轟轟烈烈的愛情，哪個少年人沒有輕狂過啊。想當年朕也如你這般，險些為了美人連這江山都不要了。”
江小白笑道：“沒想到你還曾有過這般的一面。”
鬼皇道：“朕還是皇子的時候，在一次狩獵之中，我一箭射死了一隻麋鹿，就在朕去撿取朕的獵物的時候，突然從一旁大樹的後面衝出來一個女子，挺劍向我刺了過來。後來我知道那麋鹿是她的寵物，她養了那麋鹿很多年。那一次朕沒有躲閃，不是因為朕沒有能力躲開，而是朕在看到那女子的第一眼之後朕就驚呆了，為她的絕世美顏所傾倒。她手中的短刀刺到了朕的鎧甲上，沒能傷到朕。”
說起三百多年前的事情，鬼皇的臉上浮現出了久違的笑容，此刻他的心裡一定是甜蜜的。
“後來呢？你有沒有把她帶到宮裡？”江小白很八卦地問道。
“沒有。”
鬼皇笑著搖了搖頭，道：“朕是皇子，而她只不過是一個山上獵戶的女兒，朕的父皇是絕對不允許朕迎娶一個獵戶之女的。有些人羨慕出生於皇家的皇子公主，認為他們都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一輩子無憂。其實並不是這樣，出生皇家，雖不用為衣食犯愁，卻也有諸多無奈之處。譬如婚姻大事，每一個皇子公主的婚姻大事其實歸根究底都可以說是一樁政治交易。朕已故的皇后是朝中一名德高望重的老臣之女。朕的父皇告訴朕，娶了她便可以贏得朝中一干中堅力量的支援。朕沒有選擇。不過後來朕發現朕的皇位非常賢惠，她是朕的好幫手。”
“那你和那位你喜愛的女孩的故事就沒有再繼續了？”江小白問道：“後來你做了皇帝，你可以為所欲為，娶個喜歡的女孩對你而言不是什麼難事啊。”
鬼皇道：“我們的故事並沒有結束。朕的皇后把那女孩接到了宮裡，讓她在朕的宮裡做個宮女，每日服侍著朕。後來朕與她有了孩子，朕心愛的她在生那個孩子的時候難產死了。朕傷心欲絕。後來皇后悉心照料那個孩子，對他視如己出。”
“那孩子不會就是太子吧？”江小白猜到了什麼。
鬼皇點了點頭，道：“你猜的沒錯，那孩子就是太子。太子的身上流淌著朕最心愛的女人的血液，還有朕最敬重的皇后為他付出的心血，不管他資質如何，朕都會將這江山交到他的手上。”
江小白道：“老皇帝，你做了很多，可以問心無愧了。”
鬼皇道：“說到問心無愧，朕可以做到對宗廟內的列祖列宗問心無愧，自登基以來，朕沒有一日懈怠。朕可以做到對自己問心無愧，唯獨做不到對她們兩個問心無愧。如今太子死了，朕更是害怕閉上眼睛。每當我閉上眼睛，腦海裡都會浮現出她們的身影。”
江小白道：“天底下專情的帝王可不多。”
鬼皇道：“朕算是一個。朕這輩子只有兩個女人，就是她們兩個。皇后為朕生了兩個女兒，朕唯一的兒子已經不在人世。朕的江山有太多的人虎視眈眈，朕真不知該如何是好，朕的王朝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朕的兩個侄兒如狼似虎，他們對這皇位的渴望會使他們迷失了心智。他們都是可堪大任的人才，只可惜皆是心術不正之輩。”
江小白道：“難道說太子沒有為你留下孫子嗎？”
鬼皇搖了搖頭。
江小白道：“那就自己給自己找個孫子吧。你可以說是太子遺落在民間的兒子。你可以立他為太子，可暫時穩住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