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龍和春燕瘋了一樣的到處找，找了十幾天都沒有找到人。”曾萬軍的話語之中有些糾結，然後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最後找到沒？”李華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因為這之前的事雖然是一個悲劇，但不至於影響吳大龍這麼多年，一定發生了什麼。
“十幾天後，在齊峰村入江口的回水沱，發現了屍體，已經高度腐爛，臉都已經看不清楚了。”
“死了？”
“嗯，應該是想不開跳江了。”
“......”
“秋燕死了之後，就埋在對面的山坡上，這種凶死的人，墓碑也不好立，時間一久，也就長滿了荒草了。”
李華嘆了一口氣，難怪吳大龍會這樣，自己一錯之下娶了姐姐，而真正與自己情投意合的秋燕卻投江自盡，誰能受得了這個打擊？
“真是命運作弄人啊。”李華嘆了一聲。
“其實，秋燕有一天來找過我。”曾萬軍低沉著聲音道，“她把我痛罵了一頓，她知道我喜歡春燕，問我為什麼那麼窩囊，為什麼不阻止吳大龍。”
說到這裡，曾萬軍再次嘆了一口氣，“我被她罵得狗血淋頭，一句話也沒有回她，那天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我如果知道她要尋短見，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她離開的。”
曾萬軍此刻眼眶竟是溼潤了。
把一個人死去的責任背在自己身上，那是一輩子的壓力，或許這些話他從來沒有對人說起過。李華拍了拍曾萬軍的肩膀，“老曾，這事怨不得你，人各有命......”
既然王秋燕要自尋短見，誰也是擋不住的，除非吳大龍能夠及時發現。但問題是王秋燕不露面，那年代bp機都沒有普及，通訊十分落後，要找一個藏起來的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只不過......
李華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如果江邊的屍體高度腐爛，怎麼才能確定那是王秋燕呢？心中一旦生出了疑惑，李華就越想越不對。
“萬軍，你說發現屍體的時候已經高度腐爛？”
“嗯，秋燕出去了一段時間，衣著風格大不一樣，要比咱們村裡面的人豔麗得多，憑衣著就能認出她來。”曾萬軍似乎還能記起當時的場景。
“不對吧？光憑衣服就認定了？”李華有些疑惑，“這也太草率了。”
“不草率，髮型啊，身形啊，都差不多。”曾萬軍搖了搖頭，“畢竟人命關天，而且誰也不希望那就是秋燕，但一直到秋燕下葬，都沒有人說有其他人失蹤，那不是秋燕還能是誰？”
李華也不得不點了點頭，那個沒有dna驗證的時代，只能是憑藉外貌來認定了，只是這樣一定準確嗎？萬一王秋燕只是一氣之下遠走高飛了，而正巧有一個身形差不多的女子溺亡呢？
李華還在想著，突然就聽見了遠處的高呼。
“李書記，工人都過來了。”喊出聲音的是譚得勇，譚得勇昨天晚上沒有在這邊睡覺，但是一大早就在村委會組織人員了。
李華趕緊站起身來，曾萬軍也從回憶之中恢復自若的神態，兩人一起迎了上去。百十號人浩浩蕩蕩，後面還陸陸續續有村民趕來。
為民公司的周小同站在譚得勇旁邊，顧雅南也在一起，趙小花卻沒有到現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