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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場 (1 / 3)

滑雪社團聯系的雪場,在複海市北邊的白墨山。

前往的路上鄭雯雯才知道,趙天舟的爸爸是雪場一個注資方的管理層,所以雪場贊助的事情相對容易一些。而具體的滑雪板、雪杖、雪靴、滑雪服、手套、雪鏡等東西的租賃,則是舒昌、陸小執和鄭常花了一番功夫才搞定的。

“喏,底下塑膠的這個是板底,滑行的時候它貼著雪面。”早上,剛拿到了雪板,孟楠就比劃著每一個組成部分跟她介紹,“兩側金屬的邊是板刃。固定雪鞋和雪板的東西,叫固定器。穿上雪板之後,這個東西——止滑器——就會收起來,但是脫落的時候止滑器會出來,不讓雪板太高速地下滑。這個主要是為了害怕砸到人受傷。”

鄭雯雯用心地記著。也許是看孟楠講的太學術了,陸小執插進來一句話說:“其實這些理論的也沒那麼大用處,會操作就行。”

孟楠和陸小執熟悉,不慣他嘴貧的毛病,立馬回擊:“這就是你滑了這麼多年水平還這麼糟糕的原因,每次到雪場都只能玩樹,要麼就一頭栽雪裡。”

陸小執:“……我閉嘴,我閉嘴。”

雪場,一望而去滿眼都是清清冷冷的純白,還能見到山巒起伏跌宕的蹤影。陽光淺淺地照在雪面上,不至於太刺眼,反倒把那白的清高映的柔和了許多。

初級道的幾個新手乘著魔毯到了坡頂,然後各自玩耍。舒昌和孟楠平時喜歡去高階道玩林間滑雪,但這次都留下來陪了鄭雯雯練習雙板。

講解的時候,舒昌上來就教她摔倒的要領,反複強調如果看著要撞上人或護欄了,就往斜後方坐下。結果他和孟楠為了“究竟應該先教滑行還是先教要撞了怎麼辦”大打出手,從簡單的技術問題上升到人生哲學高度,爭了十分鐘也沒分出個勝負來,弄得鄭雯雯哭笑不得。

鄭雯雯雖說沒怎麼接觸過這種“有一定技術含量的運動”,但她身體素質還不錯,雖然瘦瘦小小的,但是抗摔,也比較有悟性,一天下來就能掌握基本的滑行和犁式制動。她也被舒昌稱贊說:“好好練,說不定能加校隊比賽呢。”

鄭雯雯揚起頭,看到少年贊許的笑。

那天,鄭雯雯一直處在一種清朗的情緒裡面。好像所有的毛孔都能透進來雪場清涼的風,整個人的步伐都變得輕松而歡快。白天裡,她輕點著雪杖,板底貼著雪面“刷”地一下滑過去,感覺自己好像乘了風一樣輕飄飄。沒有平日裡揹著計劃、日程、上課、考試、怪老師那些負擔的沉重。

陸小執沒什麼心思滑雪,只在一旁晃著樹卻搖不下來上面的積雪。又或者,坐在樹上擺pose,呼喚人拍下他自以為很酷的開心一刻。孟楠和舒昌熱衷於在初級道上玩炫技,舒昌還不小心摔了一跤。孟楠說他學藝不精,他則狡辯說孟楠和陸小執拌嘴擾他心神。

太陽光很暖,一切都是應當屬於這種晴暖的美好狀態,那個時候鄭雯雯有些希望時光凝滯,遠離那些不光彩和不順心,讓定格了的這些片段反反複複,最後一幀一幀地填充滿整個生命。

光線逐漸暗下去的時候,鄭雯雯開始把東西收拾起來。她看到舒昌還穿著雪鞋,沒脫雪板,只坐在雪地裡。

“喂,你怎麼不走?”

他轉過頭來,目光狡黠,“我要等你室友賠償我精神損失費啊。我很多年沒在初級道摔過了,很痛的。”

孟楠提著板過來,輕松地說:“要錢沒有,只能把要錢的人就地解決咯。”然後作勢要用板刃給他來一記割喉,嚇得舒昌“嗷”地一嗓子站起身來,結果忘了自己還在雪板上,沒站穩,啪嘰又摔了個狗吃屎。

結果當然就是被孟楠當面狂笑了許久。

晚上他們吃了普通的盒飯,裡面是米飯、魚香肉絲、空心菜和一隻煎蛋。有些人出去找別人玩了,有些人揹著單反要拍照,也有人在房間客廳的地毯上四散坐著,嘬盒裝的檸檬味飲料或紅茶,吃燒烤或泡菜口味的大包裝薯片。

“咱們去大平臺上吧。”孟楠提議。“我每次來除了滑雪,就想去平臺上看星星。”

星星對在複海的人來說是個遙遠的詞彙。

“我從小就在複海和姥姥姥爺長大,當時住的東城區還被當做一個小漁村,”孟楠說,“小的時候去海邊的路上,能看到蝙蝠在樹上倒掛著,眼睛亮晶晶。我總記得當時天很幹淨,夜裡星星很多。後來,複海突然被重點開發了,星星慢慢就都沒了,只剩下不丁點的幾小顆。”

她問鄭雯雯,“你們那邊,星星應該很多吧?”

鄭雯雯點點頭。“對,和這裡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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