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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三月。草長鶯飛時,日光和暖。

黃昏。夕陽正西下,燈火將起。

中年的男人推著一輛陳舊的永久腳踏車,慢慢走在一條長長的巷子裡。他的右手邊走著一個瘦小的女孩。她穿著白色的長袖和黑色的長褲,短發厚重,將她緊緊包裹。

女孩似乎貪圖男人和建築之間的夾縫帶來的安全感,低著頭一步一步,走的試探又緩慢。

後面一兩米外,一個男生也在走著。他雙手插在工裝褲肥肥大大的兜裡,默默望著前面的兩個人。

黃昏把他們的身影牽引得很長很長。像牽扯兩條黑布。

“我聽小昌說,你不想再追究這件事了?”

男人終於開口。他聲音很低沉,是有磁性的那種好聽。

男生的心一緊,兜裡的兩隻手握成了拳頭,朝依舊低著頭的女孩看過去。

她點點頭。

“為什麼?”

女孩不說話。還好男人已經習慣了這一切,於是他自問自答。

“你給小昌寫下的字是:爸爸,夢,我。你的意思是,爸爸現在不知下落,你不知道應該找誰求助。因為之前的事情,你睡眠障礙,整宿的睡不著,再不然就是噩夢纏身。而你自己,不希望背負著沉重的負擔過一輩子,不希望被人指指點點。我說的對麼?”

女孩再次點點頭。

男人嘆了口氣,“小雯,這樣不解決問題。”

她的兩隻手交錯,垂下來,拉扯著白色上衣的邊角,反複搓揉著,好像自己的手塗了肥皂,上衣又沾上了一點髒。

她突然想,這麼搓揉著自己的全部。把那些汙穢全都洗滌幹淨。

可是做不到了。

走到十字路口處,一個穿綠色襯衣、把袖子挽起來的小夥子快步跑過來。“舒隊。”他一留神看到熟悉的女孩和男孩,馬上不說話了,撓撓頭,感覺自己來的不是時候。

被他稱作“舒隊”的中年男子輕輕擺擺手。“有什麼事情,等我把他們送回家再說吧。”

女孩轉過頭去。

身後是曲曲折折的長巷,裡面盡是彎彎繞。

她已經看不清來時的路。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時間大概限定在七八年前,智慧手機還不算普及的那個時候。

基調是和暖的校園戀情,但是會涉及比較暗黑現實的一面。

“楔子”裡懸疑的部分,會隨著小說的展開慢慢清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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