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阮語被溫延夏的動作嚇了一跳,慌裡慌張間,就把手裡的筆丟在了桌子上。筆帽沒有合上,鋼筆“咕嚕嚕”就順著桌子滾了下去,“啪嗒”一聲摔在了地板上。
唐阮語想彎腰去撿筆,可是剛剛有俯身的動作,就發現溫延夏已經快了她一步,飛速彎腰把筆撿了起來。
筆尖果然被摔歪了。唐阮語瞄了兩眼,沒說話。
溫延夏修長的手指挺隨意地夾著那支鋼筆,隨手變著花樣地轉了起來。他身子壓在她耳邊,嘴裡小聲說著:“你怎麼總是這麼敏感?我只是想拿你的筆來看看。”
唐阮語低著頭不說話,紅暈又爬上了臉。
溫延夏盯著她的臉,呼吸的起伏都微微有些亂了。
這個小女生,面板特別白皙,看上去像是奶糖一樣。她臉上一泛紅色,就愈發顯得甜美,總是這樣,讓他……
溫延夏挑起一個泛著些邪氣的笑,壓低聲音,貼著唐阮語的耳朵說:“我跟你說的第一句話,還記得嗎?”
唐阮語猶豫了兩秒鐘,點了點頭。
溫延夏笑著,忽然沖著她的耳朵,輕輕吹了口氣。
那氣息潮熱地盤旋在唐阮語的肌膚之上,點燃了她所有敏感的感官細胞。她的身體裡彷彿有火星噼裡啪啦炸開了,從耳尖一直蔓延進心裡。
然後,唐阮語聽見溫延夏的聲音,又低沉又霸道地往她耳朵裡、心裡擠了進來:“你姓‘唐’是不是?那你長得有點像我最喜歡吃的那種糖。總有一天,我要親口嘗嘗你的滋味,是不是像我想得那樣,又軟又甜。”
他邊說著,邊貼著唐阮語的耳朵,慢條斯理地抿了抿嘴。唐阮語能聽見他唇瓣分開又合上的聲音,含著些許黏黏的潮氣。
唐阮語垂著頭,眼睫毛慌亂地眨著,像是風中淩亂的黑色蝴蝶。
溫延夏說完這句話,忽然就和她拉開了點距離,再開口時也正常了許多:“你的筆摔壞了,怪我,我要不去拿,你也不至於嚇得把它摔了。過幾天賠你一支。”
“不……不用了。”唐阮語說話的聲音細細的,溫延夏直接當沒聽見,把本子和筆放回唐阮語的桌子上,直起身子,又是一副無所事事的模樣,盯著講臺。
唐阮語悄悄側過頭去,瞥了瞥他,輕輕鬆了一口氣。
可是心裡又有一種奇怪的情緒在翻湧。
為什麼這個男生一來學校就盯上了她?他這樣時而曖昧時而疏遠的樣子,又是什麼意思?
唐阮語有些不太懂。她在學習上很少遇見難題,而溫延夏成為了她還沒有找到解題公式的那一道。
方思浣的論文已經讀完了。嚴同甫示意她先回去,他要開始用她的範文來講課了。
返回座位的方思浣,還沒坐好,就迫不及待地附到唐阮語耳邊低語:“剛剛你和溫延夏說什麼呢?”
她站在講臺上,能看清楚教室的一舉一動。方思浣的眼神一直都落在唐阮語和溫延夏這邊,她知道,半個班的人都是,沒幾個在認真聽她讀範文的。
這個高一直升班的學生,大多是從初中就在一起上課了,彼此之間太熟悉,很難産生什麼特別有趣的新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