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句,烽銷極塞鴻。”
“第六句,鍾沉臺榭燈。”
這三句都是《中洲草堂遺集》當中的句子,分別出自三首詩。對仗比前三句更為工整,字品也更加古風,尤其是第二句“烽銷極塞鴻”,意境比上聯更為遼闊。
王子虛特地留了個心眼,知道越到後面,石漱秋越有可能耍賴,越容易在字眼上挑毛病,所以特地將這三句留到後面。
果然,石漱秋和其他幾點陣圖著討好石同河的人們湊過來,對著桌上的酒漬研究半天,想要找出破綻,硬是沒有琢磨出來。
三句都各自唸了兩遍,石漱秋才不甘心地坐回自己位子,搖頭不語好半天,才看向他說:“你不會是為了這一下,剛才專門在底下查過了吧?不然哪來這麼多下聯?”
眾人看向王子虛,和他疑惑一致。“煙鎖池塘柳”這上半句,哪怕對出一個下聯都要絞盡腦汁,要不是突擊補習過,很難解釋一個人臨場能寫出這麼多。
有人道:“要是剛才偷偷查手機,就為了特地過來搞石公子一下,那就沒意思了啊。”
黃星火連忙說:“剛才我一直在跟小王聊天,他沒有查過手機。”
眾人望向黃星火,黃星火補充道:“我用我的人格擔保,他絕對沒有查過手機。”
李院長一笑,說:“黃教授可是我院副教授,你說了大家都會信,‘用人格擔保’就有點小題大做了,黃教授,以後別說這種話,不然要被小輩看輕了。”
他明面上是批評黃教授小題大做,實際上隱隱地站在了黃教授這一邊,潛臺詞便是:我院副教授都說了,甚至拿人格擔保了,你們還有什麼不信的?
這下沒人說話了,石漱秋終於說:“算我栽了,剛才灌了寧春宴兩杯,我還你場子,也喝兩杯,行吧?”
王子虛搖頭:“我還沒說結束了。”
李院長瞪起眼睛:“難道還有?”
俞老師伸手,皺眉道:“哎,那個誰,小王是吧?你夠了,差不多就行了。”
李院長伸手打住他:“別,我真想看看他還能不能寫出來三句。小王,你寫三句出來一句不能少哈!少一句你喝一杯,敢不敢?”
“這有什麼不敢的?”王子虛嘴角勾起一笑。
石漱秋灌了寧春宴兩杯酒,怎麼可以這樣輕鬆放過?
他要他加倍奉還。
他一邊念,一邊在桌上寫道:
“第7句,杆釣墨江秋。”
“第8句,樓銜塞湖秋。”
“第9句,河鑑野村秋。”
俞老師瞪眼道:“全都是‘秋’?你故意的吧?”
黃星火說:“都是秋字結尾,也說不得什麼,畢竟不是寫詩。”
王子虛沖石漱秋豎起三根手指頭,晃了晃,只見他臉色發白。
“知道了,三杯,”石漱秋說完,看他表情,臉色一變,“難道還有?”
“有啊。”王子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