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局尷尬一笑:“評優這事吧,每年都恰好有人比他優秀那麼一點,那也沒辦法啊是不?他前任領導怎麼想我不知道啊,反正在我這兒,我都是公平公正公開地主持的評優工作,您不信可以看會議記錄。”
“我不看那玩意兒。”
梅汝成揮了揮手,伸手翻桌上的評優章程:“今年的優秀,你打算給誰?”
苟局汗顏:“不是我打算給誰就給誰,這不還得過會討論嗎……”
梅汝成瞪了他一眼:“別給我打你那官腔!”
苟局彷彿被一頭獅子給近距離瞪了,背後出了一身的冷汗,囁嚅著說:“我們單位另一個女生……小刁。”
他連忙把桌子上的《西河文藝》拿出來,翻到目錄那一頁,道:
“梅主任您看,小刁她這孩子很優秀,年紀輕輕就在《西河文藝》上發了文章。您看這兒。”
梅汝成只看了一眼,隨意道:“《西河文藝》上面登文章,那不是跟他們編輯部打聲招呼就能成的事?你就拿這個當考核標準?”
“不是……”
苟局額頭上的汗涔涔落下,低頭把《西河文藝》收了起來:“您看,今年的章程不是說了嗎?要評‘有實績’的年輕幹部。小刁登了文章,又年輕,我覺得,應該把機會給她。”
梅汝成似笑非笑地盯著他:“苟應彪,你膽子夠肥啊。”
苟局有些不知所措:“什麼?我怎麼……”
“我說你膽子挺大啊!”梅汝成說,回頭看劉科長,“他這麼搞,回頭大領導看到評優名單,問一句‘王子虛怎麼不在上面’,你說他下得來臺?”
劉科長笑道:“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苟局長大驚:“什麼意思?梅、梅主任,請您說明白點,我沒、沒懂。”
梅汝成詫異地看著他:“你不知道?”
接著,他又詫異地轉向王子虛:“你沒說過?”
苟局心急如焚:“知道什麼?”
梅汝成掏出一根菸,衝劉科長一比劃:“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