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拽同伴的那名錦衣衛表情嚴肅,顯得很是陰沉,開口低聲說道:
“盧大人,那些衙役根本不是突然出來,他們根本就是過來搶人的,要不然一個小賊,怎麼敢跟著咱們,做什麼古怪。”
盧力聽到這句話禁不住渾身上下打了一個冷戰,看看站在地上的幾個錦衣衛,卻發現這些人都是肯定同伴的話語,幾個人都是上馬,其中一人開口問道:
“盧大人,敢問一句,您今天去知府衙門裡面做些什麼,咱們來到滄州府這麼久,地方上的官員一直是客客氣氣的,怎麼今天卻有這麼一出?”
這個問題提出來,盧力腦子裡面一轉當然就是想到了,出了去問棉紳的事情,再也沒有什麼,不過他也不想回答什麼,只是惡狠狠的一夾馬腹,朝著自己的那個宅院跑了回去,幾個錦衣衛對視了一眼,彼此小聲商議了幾句,也是跟著過去了,只是這次可不是那種大搖大擺的模樣,彼此之間都是做出那種隨時可以發生搏鬥的陣型了,以防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如臨大敵。
盧力回到自己住的宅子裡面,二話不說直接就是安排人把丘寶來叫過來,那丘師爺還以為自己得了什麼彩頭,聽到了吩咐連忙的跑了過來。盧力在內廳裡面見到了丘寶來滿臉笑容的模樣,頓時是氣不打一處來,揚起手一個耳光就是扇了過去,口中惡狠狠的罵道:
“你這個混帳東西,出的什麼餿主意,難道是讓咱家去送死不成!”
這個去衙門裡面詢問的舉動,就是丘寶來的主意,說是準備藉此看看本地府衙的反應,也好做出對應的措施,盧力這一看,就看出來個盯梢的人,回到宅院這一路上,盧力莫明的感覺整個的路上好像都有人冷冷的看著他,心裡寒氣森森。
丘寶來措手不及,被一個耳光抽倒在地上,心裡面也是驚懼異常,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顧不得疼痛,在那裡捂著臉就站了起來,連忙的上前陪著小心問訊道:
“盧大人,到底是怎麼了,您跟小的說說。”
拼著身上被打了幾下,還是聽到盧力說明了事情的原委,丘師爺臉上擠出些笑容來,卻是悠悠然的說道:
“大人,這棉紳是這地方上的土霸王,在衙門裡面的耳目眾多,小的不是先前說過,咱們大可以借用錦衣衛和軍隊的力量,稅監督稅,乃是國家大事,大人自然有權是要求。”
盧力又是有些遲疑,邊上的丘師爺趁熱打鐵的說道:
“大人,小的在外面打聽,現在還都是朝商鋪工場什麼的使勁,要是咱們做出來,那可是頭一份的功勞啊,大人在聖上和芮公公面前,也是會被信任重用啊!”
‘在聖上和芮公公面前,也會被信任重用’這句話,正好是說在盧力心中要害處,原本舉起的手自動的垂了下來,很是遲疑的開口問道:
“真的可行?”
說完這句話之後,沒有等到丘師爺開口說話,他先是惡狠狠斬釘截鐵的說道:
“這富貴都是在險中求得的,咱家也就博這一次,老丘你說,咱家到底該如何做才好!”
五日後,稅監盧力帶領著三百多名衛所的兵丁還有自己的隨從,出城下鄉,探訪鄉間,盧力在隊伍的中間,騎著馬左右的觀看,他心裡面有些擔心,不過卻也是看著周圍的環境,府城通往鄉下的官道比起他記憶中的,可是要寬闊平整不少,路上的車馬成群結隊的,很少有落單的。
在兩邊的田地上雖然全是勞作的民眾,不過卻沒有了當年的熱火,隱約間有些死氣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