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峰除了在京師和登州,其他的地方屬於真正的人生地不熟,這次出來雖然有合法的理由,可是自己要乾的事情,卻絲毫不能靠上官府的,因為本身自己的事情也是見不得光,但是完全一個陌生人如何能打聽這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只好是把城內的能夠回答這個問題的人吸引到自己跟前來。
但是江峰萬萬沒有想到,揚州城內的潑皮居然囂張到這樣的地步,他並不知道,因為海邊倭寇,海盜的存在,雖然這裡是太平世界,其實人心還是比較慌亂。人心不穩是一個方面,再加上揚州城內鹽,河,糧,知府各種大小衙門林立,管事的人太多反而造成沒有人來管。
各路鹽商還有一些退下致仕的官員們,各個財雄勢大,更有自己的一番勢力,所以揚州治安一向是風評不好。揚州知府從來在考核的勘合中都不會有什麼好的評語,不過明清兩朝在揚州知府從來都是想要多坐些時日,每人想著升遷,原因無他,油水太大了。
所以吃浮食的潑皮無賴人數眾多也就不希罕了,這些人或者是依附豪門為虎作倀,或者是在街上看準人生地不熟的陌生人下手。
不過遇到江峰的也算是他們倒黴,碰到了鐵板。說起來,江峰的身上還真有在揚州府穿出來也不怯場的衣服,不過他卻故意的穿的土氣一些,果然是有傻乎乎上門的人來了。
吊在房樑上的六個人都還是有些懵懂,聽到江峰的問話後,彼此看看,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楊石頭一揮手,幾個鐵丁手中拿著鞭子,上前每個人身上狠狠的抽了六七鞭子,先前在街面上的圍攻和推搡已經是惹出了火氣。
下了狠手,把幾個吊在房樑上面的潑皮抽的鬼哭狼嚎,紛紛的搶著喊道:
“太爺要問什麼,小的一定說,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城中最大的私鹽販子是誰?”
這問題問的吊在房樑上的幾個人一愣,下面的鐵丁看他們不回答,拿著鞭子就是準備上去繼續抽,一個反應快的連忙喊了出來:
“太爺,府城裡面的鹽商哪有不販私鹽的啊,揚州府城最大的鹽商李山政,他家就是最大的私鹽……“
“今天圍攻老子的,一共來了多少夥人?”
在房樑上面吊著的幾個人互相看了幾眼,有一個人哭喪著臉說道:
“小半城的幾夥人都是過來了,誰都想在太爺您身上撈些銀子啊,咦?那些小崽子怎麼先跑了。”
江峰已經有些倦了,看這些潑皮一副嚇破膽子的模樣,也懶得繼續問了,就想放下來明天繼續問,在那裡揮揮手,鐵丁們抽出刀子準備割斷繩子,把這些人關進柴房裡面去,但是那些潑皮看到下面人抽出刀子,卻以為要殺自己了,頓時不顧自己還被掛在半空中,在那裡掙扎哭喊的求饒,各種胡話都是喊了出來,其中一個喊的讓江峰頓時發生了興趣:
“太爺,太爺,小人知道大平號的陰私事情,饒了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