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這個屋子的門簾一掀,方才看著眼神出去的那個帳房已經回來了,身後跟著一個表情陰騭的中年人,進了屋來,帳房和中年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正在那裡和兩個護衛談的高興的江峰。
中年人朝前一步,剛要說什麼的時候,兌換銀子的那個帳房已經回來了,看著這個局面,神色頗為尷尬的在那裡喊:
“許大人,許大人,不好意思。這件事情是小的搞錯了,還勞碌您來這裡一趟!!”
聽到這個話,屋子裡面的人神色都是有些尷尬,那個被叫作“許大人”的中年人卻沒有什麼表情的波動,朝前踏出一步,對著櫃檯裡面的接待江峰的帳房說:
“他來這裡存了多少錢?”
被問話的帳房腦袋上的汗水刷的就下來了,自己的過分小心沒有想到卻鬧出了這麼尷尬的局面,恐怕這筆生意就要泡湯了,不過生意可是沒有性命重要,面前的這個人肯定是得罪不起的,連忙躬身回答:
“回大人的話,剛才這位軍爺在小店一共換了二百兩的碎銀子,十兩金豆,在櫃上一共存下了二千六百兩白銀。”
那個許大人即便是神色鎮靜,聽到這個比較大的數字之後還是臉色變得驚訝,隨後臉上陰騭的表情更加的濃厚,冷冷的開口說:
“一個小校,一年的餉銀也就是四兩銀子,難道攢的下這麼多錢財,說,那裡來的!”話說到最後,已經是聲色俱厲,江峰看著對方不過是做著一個平民的打扮,說話的氣派卻是這麼大,心裡面知道是可能遇到什麼官員了,不過他的光棍脾氣,壓根也不怕這個架勢,他倒是事先低頭看看對方的腰間有沒有放著什麼火銃之類的東西,沒有。
估計也就是帶著一把短刀,江峰的膽子更是大了,施施然的站了起來,用手擦擦鼻子對這個許大人說:
“我的錢我老子留給我的,不知道這位大人有什麼意見嗎。”
輕輕的抖動手指,骨節處噼啪的作響的,挑釁的看著對方,許大人的神色不變,在那裡冷冷的說:
“看你身上的打扮,這身戰襖怕是穿了三年吧,京城中的錦衣衛那個家中富有的穿著這種衣服…….。”
這位許大人突然停住了自己話,盯著江峰的手指在那裡看著,江峰一直在模仿現代某港片混混擦鼻子的動作,做出無比囂張的樣子,不過周圍的人,包括那兩個拿著火槍的護衛都是戰戰兢兢。
話說回來,即便是有人欣賞,這個時代也不會有人能看得明白,他到底在作些什麼,只會認為鼻子不好,這就是有些明珠暗投的意思了。
那個許大人神色變幻了幾下,沒有繼續說話,深深的看了江峰一眼,好像是要記住一樣,接下來的動作頗讓裡面的人意外,竟然轉身就是走了出去,對剛才還是嚴厲質問的事情好像是從來沒有發生一樣。
整個屋子裡面的人都是愣在那裡,許大人掀開簾子走出去之後,江峰才是反應了過來,幾步跟著追了出去,探出頭一看,頓時到吸了一口冷氣,外面幾十名披著輕甲的騎士端坐在戰馬之上,每個人都是身材健壯,各個透著一股肅殺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