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清清嗓子,蘇子衿道,“好了,咱們一家人,就不必裝模作樣的傷感了。我去蜀郡幾年,一方面肯定捨不得您二位,一方面又覺得天高任鳥飛,正好離了京都這個名利場,自由自在的過幾天舒心日子,這京都一言一語都要斟酌的日子,女兒真是過夠了。我此一去,自己自在,您和母親,說不得離了我這個讓人操心的閨女,還能梅開二度,給我生個弟弟出來!”
常夫人小錘錘下來,“瞎說什麼?越發沒規矩了。”
蘇子衿嘿嘿一笑,不再多言。
常夫人也不再傷感,而是囑咐自家女兒,“你外祖父外祖母只母親一個女兒,我隨你父親四處征戰,離家多年,真是不孝。你此去蜀郡,正好替我儘儘孝道。”
蘇子衿正色,“您放心,我一定做到!”
又不是生離死別,蘇家眾人很快調節好,收拾好東西,第二天城門剛開,一輛靛藍馬車從大將軍府後門低調的出城,載著迷茫興奮又有一絲擔憂的蘇子衿往蜀郡而去。
卯時剛過,早朝散朝,走的慢的朝臣,驚訝的看著往日不苟言笑的四皇子提著一個白羽頭盔,向著大將軍走去。
眾人八卦的放慢腳步,豎著耳朵想聽聽八卦訊息。
“蘇大將軍,這是給令千金的賞賜,陛下命我轉交。”
蘇武還是笑呵呵的模樣,伸手去接,“這怎麼好意思呢?四皇子隨意指派個小黃門送過來就是,哪用勞動您的大駕。”
四皇子秦景卻將手中的頭盔挪動到一邊,避開蘇武的手,“這是賞賜給令千金的,還是親手交到令千金手上比較好。”
蘇武愣了一下,想了想,才無奈的嘆了口氣,湊近四皇子,“不瞞四皇子,小女昨日舊病復發,今天一早就出發蜀郡,養病去了。所以您想親手交到小女手中,恐怕不能了。”
四皇子秦景神色一徵,“是嗎?去蜀郡了?”
“是,去她外祖父那裡去了。一來養病,而來也是替咱們盡孝。”
蘇武嘆了口氣,說到。
秦景將白羽盔甲收回,“那這些賞賜我先暫時保管,待下次親手交給令千金。”
看著四皇子的背影,又蘇武的同僚圍過來,“老蘇,這是怎麼了?你招惹四皇子了?”
四皇子身份高貴,人品貴重,他們這些老臣都不敢輕易捋虎鬚,莫不是老蘇不著調,得罪了?
眾人看著蘇武,蘇武嘆氣,“可不是得罪了。”
那邊秦景提著一頭盔的寶石,卻徑直回到府中。
“去,快馬替我找到一輛馬車。城門剛開時就出城,出自蘇大將軍府。”
底下人心中擔憂,卻還是派出斥候,快馬打探。
“有訊息了,殿下。這輛馬車出了京都便取道直隸,眼下就要到鄴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