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居次位的四皇子秦景瞟見蘇子衿額頭汗水的狼狽模樣,終於在快進京都時停下,“給,擦擦汗,你這狼狽模樣,讓人看到,丟了貴女的體統。”
蘇子衿皺眉,她這麼久以來,還是第一次見到四皇子這樣張口規矩閉口體統之人,他身份又高,自己也不能隨意對待,看著遞到面前的天青色棉巾,蘇子衿第一次懊惱自己為什麼比男子還要糙,如果她帶著手絹出來,此時也不用為難了。
一狠心,蘇子衿用寬大的袖子擦了擦臉上匯聚的汗水,“四皇子東西貴重,臣女怎麼忍心糟踐,還是用袖子吧。我衣服都短小了,穿了這次以後穿不了了,反正以後不用了,還是用衣袖划算。”
秦景深深地看了蘇子衿一眼,“蘇小姐但是算的清。”
蘇子衿賠笑,“好說,我就是不愛浪費好東西。”
“何事耽擱?”
前面蘇武聲音傳來,蘇子衿連忙高聲答應,“無事,這就來!”
回應完,又看向四皇子,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四皇子冷哼一聲,調轉馬頭,追蘇武而去。
四皇子長隨,常喜衝蘇子衿豎起大拇指,然後也打馬而去。
蘇子衿這下聳肩,也跟隨而去。
一直跟著到勳貴街口,蘇子衿才跟父親等人分開,回到府中。
“練兵結束了?”
常夫人坐在松濤閣側間,見到早早歸來的女兒,涼涼的說到。
蘇子衿一笑,緊上去給母親捏肩捶背,“您都知道了!”
常夫人嗤笑,“就你們父女兩個,能瞞得住誰?如何,氣順了?”
常夫人說的還是樂遊原崔陵川事件,她以為閨女因此受辱,心中不暢,又不能衝著崔陵川發作,便被父親扔到新兵營學些弱肉強食的規矩。人生在世,便是陛下也不能隨心所欲,時常因為瑣事被御史臺和戶部約束氣的跳腳,自家想退婚,便受些崔家的氣又能如何?反正大目標達到,一些小節就算了。
蘇子衿這才恍然,對啊,她曾經有些百年世家的未婚夫,不過,這三個月,從蘇子衿入新兵營便在也沒想過了。以前她偶爾會想,以後想起來崔陵川會不會後悔,但是在外“浪”了三個月,她真的已經忘記這個人了。
天地之大,一個小小的崔陵川算什麼?她又更多可以做的事情呢。
“父皇,這次新的練兵之法,您知道叫什麼嗎?”
蘇武已經將新兵演武之事回稟完畢,正待告退時,四皇子不知為何,突然說到。
“哦?剛才蘇大將軍沒提,只說效果很好,朕也有些好奇,不知是何等大才提出來的,竟然讓蘇大將軍都讚不絕口。”
四皇子看了笑的有些僵的蘇大將軍一眼,“這新的練兵之法,是蘇式練兵法,據說,是蘇大將軍家祖傳的,而且還是蘇大將軍孩兒在新兵營三個月手把手的調整傳授!”
皇帝更加高興了,“哎呀,義博,你還有如此麒麟兒呢?怎麼不見你帶出來讓朕看看?不對,你不是隻有一獨女,叫子衿對不對?”
蘇武看了一眼四皇子,不知他是什麼意思,就是給自己上眼藥也得找個有份量的事吧,當下,蘇武跪倒在地,“陛下恕罪,好一段時間小女身子不適,末將便自作主張,將小女送到新兵營,跟著新兵鍛鍊一二,沒想到誤打誤撞,讓她總結出這新的練兵之法,並於今日僥倖奪得魁首。末將敢保證,沒有徇私,四皇子可以作證。”
皇帝徹底蒙了,看了看大將軍,又看了看自己兒子,“你們各說各的,倒是讓朕好奇心上來了。來人,宣蘇大將軍之女,蘇子衿覲見來見朕。”